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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闪现朦朦胧胧的亮光,不消一会儿,天光铺满了整间院落。
府里的丫鬟小厮早早行动起来,打扫院落的打扫院落,厨房忙碌的厨房忙碌。
早上爬起床了,忖度前几日长吁短叹的自己,钰儿雪白的指尖点了点妆匣里的青玉簪子。
郝婆子伺候主子多年,手巧得很,三两下将滑溜溜的头发握在手里,挽出高耸的发髻。
乌云鬓发,辅以黄金珠宝最为美丽,夫人皮肤白嫩,如雪如玉,黄金首饰最能衬出夫人的美丽富贵。
依照往常,郝婆子金银珠钗恨不得能往头上扒拉的都往上扒。
这些时却不同,她抿了抿唇,干巴巴的唇拉紧了变得更刻薄。
她不作声,拿起夫人选择十分朴素的簪子,简简单单如云鬓发别上装饰的簪子。
就这样朴素甚至称得上简陋的打扮,镜子里的女人依旧靡颜腻理,美艳不可方物。
“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人死不能复生,走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留下的人悲伤过后日子还得过不是。”
她看向镜子里的人。
“你和小姐沉寂了好几日,老奴看了也心疼,不妨出去走走,没准心情可以好一些。”
白紫色的对襟薄衫,纤细中又透着丰腴的肩头若隐若现。
郝婆子系紧腰间系带,又从衣架上拿起同色系齐胸襦裙,钰儿伸展双臂方便她胸上穿过,绕圈,系紧。
最后披上白紫色祥纹大袖衫,两臂辅以轻纱制成的轻巧披帛。
只见堂上的女子虽衣着浅淡,不显山不露水。
无奈实在美丽非凡,饶是这般老气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亦有不凡的风采。
钰儿随手理了理手边的披帛,雪白的美人面,微微低敛的眼睫,如同一幅沉浸在光影里的美人画。
只不过眼前这个美人会动,会说,她听得进去劝,转身对眼露关心的郝婆子道。
“你说的我都懂,要不今日。”
漂亮的眉眼稍稍动作,流露出来的形态仿佛活了一般。
沉静的美瞬间转变,鲜活的华美此时跃入眼帘。
钰儿沉吟片刻,郝婆子听主子说想带小姐出去逛逛。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用旁人费心筹备,一听自己效忠的主子要出去。
总管内务的郝婆子抽空,赶紧吩咐府里的马夫准备好马车,时时刻刻随时待命等待上头的吩咐。
这厢伺候完主子和小姐用餐,郝婆子不放心,跟在两人身后上了马车。
钰儿马车里跟女儿商量,这好几日不出来放风,不如就去闹市附近的商铺逛一逛。
那边她名下有好几家商铺,正好顺路去看看。
冷晴雪这两天时常长吁短叹,哀叹她那可怜的姐姐。
情绪连续低沉了好几天。
可留下的人始终要往前走,这道理她懂。
小姑娘自然也清楚母亲的用心,一路母亲说啥就是啥。
下了马车,小姑娘还不忘为美丽太过的母亲戴上帷帽。
生怕母亲一介弱女子太过华丽的美貌,招来灾祸。
俩人也没有确切的目的地,纯属放风。
逛了绸缎店,不知不觉转头逛到了京城最大的玉器首饰店。
要说万宝楼这家店,那可是京城有名的财大气粗。
金银首饰,全套的翡翠头面,珍贵的玉器,京城里但凡有些家底本钱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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