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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起时她也还没能完全从这些凌乱的画面中走出来。
时忆晗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本来是个局外人,这一切本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却突然被拉进了局中,然后像个配角一样看着主角一步步成为人群的焦点。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并不讨厌上官临临,可是当她被迫去见证上官临临一步步成为沈妤的过程时,她心里是抗拒的。
时忆晗不知道是不是彼此相似的人生经历让她在对比下生出了心有戚戚焉的落寞感,还是因为沈妤这个名字曾在她婚姻中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导致的,她本来不需要面对这一切的。
她已经和傅宁洲离婚了,已经自愿放弃和傅宁洲有关的一切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意外怀上的孩子,她这辈子和傅宁洲大概率都不会再有交集,也不需要再次去面对关于沈妤的种种。
手掌不自觉抚上小腹。
这几天没空思考过的孩子去留问题又重新浮了上来。
时忆晗心里很清楚,只要放弃这个孩子,所有的问题和困扰都会迎刃而解。
她的生活会重新回到原位。
只要她能下定决心……
只要她能……
“嗨……”肩上突然落了只手掌,打断了时忆晗的走神。
她回头,上官临临漂亮的脸蛋近在眼前。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上官临临问,很自来熟地在时忆晗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作业的事呢。”时忆晗笑笑,轻应,看着她落座,她腕上的手串随着她落座的动作露了出来。
时忆晗视线不由落在那串手串上,那种熟悉的茫然感又涌了上来。
上官临临留意到她的视线落点,困惑看她:“怎么了?”
边说着边晃了晃手串:“你也认识它啊?”
时忆晗迟疑着摇头:“没有。”
但那手串像有魔力,一直抓着她眼球不放,有种想近一点,再近一点看看的冲动。
时忆晗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甚至在于理智之前,她听到自己迟疑的嗓音:“这个手串……能借我看看吗?”
上官临临也奇怪看了她一眼,但很爽快地把手串摘了下来:“当然可以啊……”
而后把手串递给了她:“喏。”
时忆晗迟疑摊开了手掌,上官临临松了手,手串轻落入掌心,微凉的玉石触感和肌肤相触时,时忆晗怔了下,视线不由缓缓移向手串,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拿起,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串上的佛像,心里那种空茫的感觉更甚,手指像有自己的自主意识般,在第三个路路通下停了下来,略作停留后,抠开了虚塞进去的小铃铛,略带稚气的“sy”两个字也出现在眼前,时忆晗又是一怔,手指迟疑着摸上那两个字母,又像被烫着般瑟缩了下,神色空洞得厉害。
上官临临没注意到时忆晗的异样,很是意外地看向她:“咦,你怎么知道这里刻有字母的?我都是长大了才无意中发现它的。”
傅宁洲刚好走到教室门口,上官临临的惊奇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他耳中。
他脚步顿住,看向失神看着手串的时忆晗。
他看到时忆晗茫然回头看上官临临,茫然地摇着头:“我不知道,就是……好奇想看看……”
眼神里是纯然的迷惘和困惑不解,抚在手串上的长指无意识地来回抚摸着,带着些不知名的留恋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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