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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者,活死人,死而复生,这可是三重截然不同的概念,」老人絮絮叨叨着,「跨越这些界限需要惊人的力量、承受莫大的痛苦,还要有极其罕见的契机,先生,别为难自己了,您可跨不过去。」
这时候他甚至有闲暇胡思乱想,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跟爱丽丝打听打听经验--这人偶是怎么在棺材板被钉死又上了好几圈铁链的情况下从里面跑出来的?就靠天生神力不成?
这到底是个多么蹊跷的死者?
有人就好办了——这样不管自己出不出的去,都多了一条接触外界信息的路子。
「。。。好吧,我自己伤的好像有点重,这种身体状态确实不太适合离开那口棺材,」他叹了口气,「打扰了。」
看守人当然不会忽略这突然出现的诡异动静。
他在四周摸索了一圈,终于意识到自己正被困在一个。。。。。容器里。
邓肯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一边熟悉着这具不太好用的躯壳感知一边尝试推开头上的盖板,刚才通过敲打周围棺木,他从这咚咚的回馈声中确认了这具棺材并没有被埋在地里,它可能只是暂时被停放在什么地方,这就意味着只要推开头上的盖子,他就能从这个地方出来。
邓肯听着棺材外传来的声音,默默抬手摸了下后脑勺。
但怎么就偏偏这时候合理起来了呢!
是口棺材。
死寂的墓园停尸场中,咚咚咚的敲击声和嘶哑低沉的呼叫显得格外突出。
老看守人沉默了几秒钟,默默点燃了腰间的另外一盏备用提灯,并将其挂在距离停尸台最近的一根木桩上,同时不动声色地说着:「不必客气——和大多数躁动者比起来,你还算是懂礼貌的。」
「呼吸是亡者常有的错觉,对活人世界的眷恋是潜意识留在大脑皮层上的偏执,这确实不太好接受,但巴托克还为你的灵魂准备好了一个更好的归宿,」老看守人紧盯着棺材,一只手仍然端着猎枪,另一只手则不动声色地在空气中勾勒了代表死亡之神的徽记,随后又从怀中摸出一小包潮湿的药粉,将粉末的一部分涂抹在猎枪的枪管上,剩下的尽数撒在地面,「安静躺下吧,你应当感觉到困倦,这是死亡主宰的呼唤,顺从它,这对我们都好。」
不管引来的是谁,只要能让自己起来看看周围情况就行,运气好还能收集点情报,反正最糟也就是直接困死在这口棺材里,总不会更糟了。
一股哭笑不得的烦躁感不由得涌上心头,邓肯好像稍微理解了之前阿狗和凡娜她们在面对「失乡号上的合理展开」时这种惊愕无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显然不是继续感慨的时候——他得想办法从这口棺材里出来才行。
附身尸体的时候被困在棺材里确实是很合理的展开—-之后连续两次不受限制的附身那才属于罕见情况。
棺材中的敲击声突然停了下来。
死亡主宰巴托克的教义内容——邓肯默默记下了这部分,随后清了
清嗓子,继续周旋着:「。。。。。但我还是觉得自己能抢救一下,万一是误诊呢?」
邓肯一边推着上方的棺材盖子一边无奈地嚷嚷起来,他并不介意这会吓到什么人或引来什么麻烦——在短暂的适应和感受之后,他确认了这具身体的状态正常,根本不堪长久使用,想来跟自己第一次占据的这「祭品」一样,这也是个一次性的躯壳,既然是一次性了。…这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
「喂!外面没人吗?我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来个大夫一一实在不行来个法医也行。。…」
邓肯判断着外面的声音,这应该是个老人,离自己很近,而且刚才还有一声金属机构磕碰的轻响,或许是武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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