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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名女子面前揭开自己最为不堪的内心,鲜少有男子能够做到,更何况是一向好面子的裴今宴。
说话的整个过程,他始终不敢与女子对视,搭在膝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攥成拳,且越攥越紧。
此刻的他深感羞耻,但却别无选择。只因自己一时的幼稚,竟让她抑郁成疾,他的心里又如何能过得去?
母亲便因郁郁寡欢而心疾缠身,多亏了她的药才能康复。
如果她因为此事也……他恨不得打死自己!
所以哪怕再不堪,他也必须要说出来!
苏明妆捕捉到每一个细节,心中涟漪阵阵,“将军你误会了,我这次生病,并非你突然去镇戍关,而是别的心事。”
裴今宴苦笑。
苏明妆就知道他不会信,“将军有所不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还和武王正面冲突过。”
“什么?”裴今宴吃惊。
苏明妆看着他憔悴的脸,柔声道,“先不说那个,我问你,你从镇戍关回来,不会像急信使那样,每到一个驿站换一次马,马不停蹄地赶路吧?”
裴今宴抿了抿唇,“休息了。”
苏明妆一个字都不信,“你今天刚回京,回国公府了吗?”
“嗯,回了一趟,后来听说你生病,母亲和婶母过来看你,便匆忙梳洗换了身衣服,便赶了来。”
苏明妆了然点头,“见到裴今酌了吗……你可不能多想,我问你这个问题,并非关心裴今酌在做什么,而是这段时间我与裴今酌有个合作,所以问你。”
“没见到他,你和他有什么合作?”这回裴今宴信了。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多少大事了?
苏明妆问完了自己想问的,又看了一眼男子逐渐染上疲惫的双眼,“要不然这样,我们一会简单用个午膳,然后你去休息一会,晚一些时候,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如何?”
“我不累。”
苏明妆挑眉,“我累了,又累又饿。”
裴今宴立刻改口,“好,听你的。”
就在他起身,要去叫下人时,突然又坐了回来,眼神闪躲、面色窘迫,支支吾吾。
苏明妆贴心地问,“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未来几日,你要留在学士府养病吗?”
“应该是这样,病不痊愈,母亲怕是不会放我走。”
“……”裴今宴欲言又止,最后眷恋地看了女子一眼,“好,我会每天来看你。”
之后便起身,去寻下人。
一拉开房门,却见苏夫人和母亲、婶母在外面。
三人正小声商量着,一扭头看见裴今宴,某两人立刻对裴二夫人使眼色。
霍薇上前,笑道,“今宴啊,是这么回事,明妆这不是病了吗?作为夫君,你得留下照顾她。”
裴今宴先是一愣,激动得心头猛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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