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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我,笑道:“你知道有关于豆腐的故事么,我可以讲给你听。”
我低头看着碗里剩下的豆腐,轻轻伸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然后点了点头:“嗯,师母给我说说吧。”
我心中暗自思量,樊老师留下的那副眼镜、那道菜,它们之间是否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而樊师母体内那未被黑气侵扰的纯净,是否真的与这些豆腐有关?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既困惑又好奇。
樊师母显然读书不多,讲故事总是断断续续,不太顺畅。
但我并不介意,时不时地夹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她讲到卡壳的地方,我就轻轻提醒一句。
她察觉到我对这些故事有所了解,就像小孩子背书时得到大人的提示一样,我一说,她就能接着往下讲,我也乐得继续听。
她所追求的,不过就是这种感觉——两个人,围着一炉火,一锅热汤,絮絮叨叨地说着樊老师生前常讲的故事,仿佛他从未离开,依旧坐在我们中间。
故事讲完了,樊师母看着我,略带自嘲地说:“我这脑子啊,老樊给我讲了几十年,我还是没记住多少。”
这时,碗里的豆腐被吃掉了大半,她起身揭开锅盖,将剩下的豆腐一股脑儿倒进汤里,轻轻搅拌了几下。
“你知道吗?泥鳅和鲤鱼是最容易化龙的。”她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另一个话题。
“哦?为什么?”我有些意外,想不到她讲起故事来还上了瘾。
但一听到“化龙”二字,我的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
“因为它们有须啊。”
樊师母边说边用锅铲从一旁的坛子里铲了一些猪油放进锅里,然后盖好锅盖。
“老樊说,你一听就明白了,看你这样子,好像还没听懂呢。”
我回想起小时候抓泥鳅的情景,奶奶也曾告诉过我,泥鳅和鲤鱼因为有须,所以比其他鱼更容易化龙。
如果遇到特别大、鳞片闪闪发光的泥鳅,千万不要抓,要放生,因为那可能是小龙的化身。
今天,在这碗泥鳅汤前再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我不禁感到一丝愧疚和不安。
我盯着樊师母手指上贴着的创可贴,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是故意切破手指的吗?”
她点了点头,有些得意地转了转手指:“我可不是你们,我这些天天剁猪草的人,闭着眼睛都能切菜,老樊留下的信息就是这样传递的……”
这时,锅里的汤再次沸腾起来,豆腐在汤中翻滚,发出“咕咕”的声响,水汽夹杂着鲜甜的味道散开来,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这汤喝完,我就送您安全离开吧。”
我往灶里添了根柴火,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镇上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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