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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公,有些时候,我真的是羡慕你啊。。。建宁之臣,啧啧,真是让人向往的一个时代啊。。。”
仲长统正在说着,邢子昂却有些疲乏了起来。
“公理。。。”邢子昂低声说道。
“邢公?”
“修。。。好。。。驰道。。。”
“邢公放心,我会跟着邢公你修好这驰道的!说不定后人都会为邢公您修石碑呢!”
邢子昂趴在仲长统的背上,浑浊的双眼里却是有些湿润,他艰难的呼吸着,转过头,看向了远方,他用力的呼吸着,低声说道:“我。。。我不行了。。。我熬不住了。。。不行了。”
“南方。。。少。。少。。。少君。。。我。。”
趴在仲长统身上的老者,终究是说不出话来,他浑身哆嗦着,气息渐渐变得弱小,直到那双手无力的垂在了邢子昂的身前,直到那老迈的躯体散发出了冰意,正在前进着的仲长统停了下来,一直打在自己后脖上的喘气声停了下来。
仲长统微微张开了嘴,站在这雪地之中,背着邢子昂,他说不出话来,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掉落。
“邢公抓稳了!我带你回府!”
仲长统继续朝着前方走着,每走一步,一滴泪水便会掉落在方才的痕迹之上,霎那间,融化了大雪。
“邢公啊!我自幼而孤,没有父亲,没有母亲,遇见了你,我方才好似有了父亲。。。邢公啊,我好怕啊,不要这么吓唬我罢,跟我说说孝康皇帝的故事罢,不是有那条大鱼麽?我信了,我真的信了,你给我讲讲罢。。。”
“邢公啊,驰道还没有修完呢,还差了一段路,我寻思,接下来的道路,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想法,我带着人计算了一番,在这酷热的地方,与那些极为寒冷的地方,即使用了一样的木材,都会出现变化,我最近在研究此事,驰道容易损坏啊,邢公,你觉得呢?为什么会这样啊?”
“邢公。。。我该怎么办啊。。。”
府邸面前正在清扫着大雪的官吏们,看到了远处缓缓前来的仲长统。
他们急忙走了过去,准备拜见邢子昂。
走近了,他们方才看的清楚。
仲长统那张悲痛的脸,眼泪已经在他脸上结成了冰霜,邢子昂就那般的趴在他的悲伤,耷拉着头,一动也不动,众人大惊,纷纷冲了上去,将老者从仲长统的背上接了下来,几个人抬着他,就往府邸内冲了过去,不时传出了哭嚎声,周围的官吏们全部都哭了起来,周围的一些士卒,百姓们,闻风而来。
仲长统安静的站在雪地中。
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忽然间,他放声大哭了起来。
延康五年元月,
河间鄚县井有黄龙出。
元月十二日,中书令邢颙逝世。
享年七十八岁。
当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天下悲痛,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不禁为他涕泣,要为他送行。
以邢公之功高,当日,群臣便通过了他进入忠烈堂的决议,按着邢子昂生前的遗愿,他将被送至于建宁忠烈堂,这也是几十年后,初次入驻建宁忠烈堂的第一位大臣,或许,也是最后一位。
天子不顾他人反对,对邢公进行了前所未有的追封。
“以邢公之功,追封,留侯,袭。”
哈哈哈!朕的留侯来啦!
臣,拜见陛下!
恭送我大汉留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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