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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德言笑道:“我家孙儿与他一般大,见了难免喜欢。”
听萧德言这么说,李泰也就理解了。他留下与萧德言多说了一会儿话,才回自己的住处读书。
萧德言坐在原处看着庭院中一株常棣,常棣花在枝头无声绽放,宛如团团白雪。
《诗经》之中有一首常棣,写的是兄弟之义,头一句就是“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意思是“你看着常棣花开光明灿烂,多像是兄弟间的情谊啊!天底下的人们算起来,最亲也亲不过兄弟”。
可惜人心易变,总为外物所驱使。
萧德言合上双眼,低低的叹息隐没在徐徐微风里。
李元婴拿着书单又跑了趟藏书楼。
他最近活力充沛,浑身有着用不完的劲,跑来跑去也不觉得累,到了藏书楼便对着书单寻起书来。
李元婴恶名在外,一般人都不敢上前来打扰他,是以他看了半天都没把书找齐,才找到一两卷。
李元婴有点生气了:这里的书怎么这么多!
换成平时,李元婴一准直接吩咐别人给他找来了,可他倔劲上来了,非要自己找不可!
李元婴气哼哼地东翻西找,动静弄得有些大,很快惊动了书架另一边的女子。
那女子绕了过来,竟上回李元婴见过的武才人。
李元婴还记得她,奇道:“你怎么又在这儿啊?难道你把这里当家了?”
武才人笑道:“若是可以住在这里,有何不可?”她落落大方地与李元婴行了礼,看着李元婴手上的书单说,“殿下是要找什么书吗?我可以帮殿下找。”
李元婴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他把书单递给了武才人。
武才人美目一扫,便将上头的书名记了大概。她又细看了几眼,将书单还给了李元婴,开始熟门熟路地替李元婴把一卷卷书从不同的书架上取下来。
即便李元婴还小,却也觉得这女子看起来很不一般,连取书的动作都透出股别样的从容。看来她呆在这藏书楼里不是为了制造偶遇李二陛下的机会,而是当真在好好看书。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爱看书呢?得看那么多字,累得慌!
李元婴见武才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能把书找出来,夸道:“你挺厉害的。”夸完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还是不如姝妹妹厉害,姝妹妹会写两种字!”
武才人闻言也不恼,只好奇地问:“姝妹妹是谁?”
李元婴道:“自然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
说话间,武才人已把李元婴要的书都找齐了。
李元婴睁大眼:“这么多!”他唉声叹气地抱过那七八卷书,朝武才人道了谢,苦着脸走了。
李元婴抱着书往回走,迎面撞上了刚巧下课的李治。
李治有些震惊:“你抱着这么多书做什么?”
李元婴一脸的理所当然:“拿来看啊!”
李治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我当然知道书是拿来看的,我是说你怎么突然要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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