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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执守宫门的宿卫,已经在里面张箭还击。
带头破门的士卒,猝不及防下已经伤了数人。
现在是牛七郎带着人在对射,压制那些宿卫。
但看魏三郎等人连破门的器械也没有,就可以想像到他们起事是如何的仓促。
“三郎!”
“我们真的能成吗?”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魏三郎眯起眼睛看过去,认得是自己的同乡张敬之。
“敬之,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这……万一……”
“你知道什么?没有万一!”
魏三郎一把抓住张敬之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声音恶狠狠的道:“还记得咱们当初在陇右吗?”
“记得!”
“那时想活,想活下来,能到长安就好了,长安不仅事少钱多,而且再不用担心这颗脑袋,而且回来后,咱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魏三郎眯起的眼睛里,涌起热辣辣的东西。
“我记得,我都记得!”
张敬之大口喘气。
那张国字脸上,被雨水浇得湿漉漉的,脸色腊黄。
他剧烈喘息着:“我记得,刚入伍的时候,几十个人钻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营帐里,臭气熏天,总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欺压我们这些新入伍的。
有活都给我们干,有肉他们先吃,有兴趣了先挑我们干。
咱们被欺负的神经都不正常了。
就在这时候,幸亏你,三郎,你拉了我一把,把我带到将军身边做了亲卫。
你说,咱们是同乡,还是远到没边的亲戚。
打那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有什么好东西都分我一份,和人起争执了,你也总替我出头。
从那以后,打仗结阵我就紧跟着你。
有人跑过来我就砍,有箭飞过来我就挡!”
“兄弟!”
魏三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知道咱们这一切是谁带来的。”
“王将军?苏总管?”
“你也听到消息了吧?王将军才回长安,便被夺职在家,苏总管虽然好似风光无限,但朝中有奸贼,这背后的凶险,知不必多说。
以苏总管的功劳,便是当个宰相,又有何不可!”
“三郎……”
“若王将军、苏总管这些人都倒了,似我们这些蝼蚁,还能活吗?我们是陇右兵,身上可是打的苏总管的烙印!这几个月,长安一直在传什么狡兔死,走狗烹,功高盖主,恐怕不能长久。
我们这些陇右回来的人,虽然官职不高,但在长安分居各职,甚至执掌宫禁,你觉得,我们能平安吗?”
“三郎!”
张敬之嘴唇哆嗦了一下,用力咬紧牙关,点头道:“我懂!”
他想起半月前的一件事。
那天本不是自己当职,但是临时抽到了夜巡的签,而且是相熟的几个抽到了一起。
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是上面有人打点,不会被抽中夜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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