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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楚甚至很卑微的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
可事实却是她根本没有休息,躺在床上阖着眼,她一分钟都没有睡着,就那样硬生生的任由各种思绪在她脑海里横冲直撞。
都快要分手了,她还能安稳无事的睡着,那才是真的没有心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比云楚楚想象中要快得多,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好,顾清濯来接她的时候,她赖在床上不想动。
“你这眼睛是怎么了?”顾清濯摸着云楚楚肿起来的眼皮,纳闷儿道,“哭过了?”
云楚楚觉得特别丢人,就算是分手,她也不想给顾清濯留下一个黏糊糊的印象,当初不肯公开要潇洒抽身的人不是自己吗,怎么这会儿反倒矫情起来。
“谁哭了?”云楚楚逞强道,她从床上翻了起来,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道,“你去外面等我吧,我洗个脸就出来。”
从镜子里看,云楚楚的眼睛确实挺肿,她不想这样狼狈,拿沾了水的毛巾湿敷了几分钟救急,虽然看上去也没什么用。
吃饭的时候没聊什么,等到甜品上来的时候,顾清濯才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在晋城发生的事……”顾清濯思忖着,不知道要怎么把话题引到白娉婷那边去,好像怎么说,都会让云楚楚难过似的。
“嗯。”云楚楚应了一声,心想终于要来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其实她是我女朋友。”顾清濯心里乱得很,他干脆快刀斩乱麻,痛快的说出来,“我最近才发现,原来她没有死,她回国了。”
“所以呢?”
“我……”顾清濯又一次沉默了。
顾清濯的沉默在云楚楚眼里格外刺眼,她不想逼对方,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开不了口,那就让她来说吧。
“我知道了,你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吗?”云楚楚还是脆弱了,她没办法若无其事的说出“分手”两个字,只能用“结束”来替代。
听到云楚楚的话,顾清濯的反应很激烈。
“你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顾清濯否认道,“我承认,我一度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跟你的关系,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分手!”
顾清濯的激动,是云楚楚始料未及的;他不想分手,也是云楚楚始料未及的。
“对不起。”顾清濯说道,“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但是如果你能换位思考,应该能理解我那种茫然的状态,但不管我有多么茫然,有一点我是确信的,那就是我没有想过分手。”
听到这里,云楚楚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
“但是因为那场火灾,她受了很多苦,我当初没能帮她什么,心里非常愧疚,所以我会想办法补偿她。”顾清濯继续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不想瞒着你,也希望,你能理解和支持我,你会吗?”
在听到顾清濯说“愧疚”两个字的时候,云楚楚刚燃起来的心,又瞬间扑灭了。
可是理智告诉云楚楚,顾清濯说的一切都没有错。
他的想法和做法也完全是符合人之常情的,唯一错的,就是爱情里根本容忍不了对另一个人心怀愧疚,并且还要补偿。
一个男人永远忘不了这样一个女人,如果他对她心中有愧。
顾清濯对白娉婷有愧。
但云楚楚能说出不同意的话吗?她说不出来。
那样只会显得她小气,无理取闹,不懂事,不近人情,她不想做恶人,可是做好人的代价就是要逼自己接受顾清濯对白娉婷感到愧疚……这太难了。
“我会。”云楚楚说道,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那两个字的。
顾清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甚至激动的起身,上前一步,抱住了云楚楚。
“谢谢你能理解我。”
云楚楚靠在他怀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是苦涩的,再甜的甜品,也盖不住心里那一丝绵长的苦。
虽然顾清濯和云楚楚之间算是暂时说开了,但其实真正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只不过云楚楚习惯了把一切情绪都藏在心里,所以她选择了配合顾清濯的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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