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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蹲下来,把他凉凉的小胖手裹在自己手心里,“已经没事了,别哭。”
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白筱抬头,*上的郁绍庭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放开郁景希站起来,静静地回望着他。
郁景希跑到茶几边,放下小淘箩,打开保温杯,一边倒鲫鱼白萝卜汤一边像个小老头交代:“爸爸,你不能再说不饿了,奶奶说了,要我在这里照顾好你。鱼跟萝卜我就不给你了,但汤你得喝。”
白筱看着郁景希有模有样地端着碗到病*前,还吹着热气,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递给郁绍庭。
“都说了不饿,要喝你自己喝。”郁绍庭索性闭上眼,不理睬嘴边的小勺子。
这样别扭又带着脾气的郁绍庭白筱还是第一次见,简直是郁景希生气时的放大版。
郁景希还踮着脚抬着小手臂,试图让郁绍庭喝一勺鱼汤:“爸爸,蛮好喝的,要不要试试看。”
郁绍庭皱起眉头,有些不耐地睁眼,结果看到的却是端碗拿勺子的白筱,到嘴边的话都噎了回去。
郁景希已经坐在沙发上端着那一淘箩草莓吃得欢快。
白筱舀了一小勺鱼汤,凉了一会儿,估计不烫了才送到他的嘴边:“喝吧。”
郁绍庭也不张嘴,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白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把勺子放回碗里,低头搅拌了几下,然后又舀了一勺送过去,发现他那双黑沉的眸子依旧没从她的脸上挪开,她抿了抿唇角,赌气般淡淡地说:“不喝算了。”
她作势要起身,左手却被他一把按在了*上。
白筱回头诧异地看他,郁绍庭面色如常,却没松开她,反而加大手劲把她的纤细的手指攥紧。白筱从vip病房出来,有些心不在焉地摩挲着左手手背,仿佛那上面还有郁绍庭的温度。
回到自己的病房,白筱发现*柜上摆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御福楼的菜。
她没有打开看一眼就直接喂给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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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白筱的病房就迎来了戴着墨镜风风火火拖着拉杆箱的叶和欢。
叶和欢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捣鼓了下垃圾桶,然后拎着那袋御福楼的菜跟踩了风火轮一样走了。
以白筱对她脾气的了解,大概能猜到叶和欢去干嘛了,难得她居然没阻止。
等她睡了回笼觉醒来,叶和欢正哼着歌从外面回来。
“心情这么好?”白筱忍不住开玩笑。
叶和欢得意洋洋地在白筱的后背放了个枕头,“我代表月亮收拾了人渣,像你这种失足妇女都感激我。”
白筱望着她,叶和欢清了清嗓子,“其实也没什么,我上去的时候他正在开会,当着他底下那些员工的面,我把菜都撒他身上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估计也知道自己对你做的混账事有多无耻。”
到下午,警方那边派人过来,昨天那些绑匪已经全部落,让白筱做了一份口供。
叶和欢一边切苹果一边打量坐在窗前晒太阳的白筱:“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在得知了裴祁佑对白筱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后,叶和欢也自责,当初自己怎么也会被裴祁佑那伪善的面具骗了呢?他根本不是诚心改过,仅仅是想要绑白筱在身边好最后把她推出去定罪。
“能怎么办,顺其自然。”白筱脸上并没太多纠结的神情,“当我被绑着扔在火场里的时候,以前所有困扰我的都豁然开朗了。其实我割舍不下的不是他,而是跟他在一起的那段美好岁月。因为太过怀念,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去挽留他,我以为只要留他在身边,我心中所有美好的绮念也都没有成为过去时。”
白筱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像是在呓语:“其实都已经过去了,他又遇到了心爱的姑娘,离了婚,我也会重新开始生活,只是少了裴祁佑这个人,我依然是我,生活还是在继续……”
阳光下,她眼角湿湿地,闪烁着淡淡的水润光泽。
虚掩的病房门外,裴祁佑的手还停在门把手上方,良久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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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医院待了四天就出院了。
期间她去看过郁绍庭,但很多次都到了门口又折回来,因为里面有其他探望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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