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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韵樱怔了怔,看向他,一脸的担忧,忽然后悔说那翻话了。
因为医生侄子高峰的意思她后来明白了,闫文林肯定也是明白的,江时婉想要逃避的,或许是他。
郑阳打开悦园公寓的时候,里面漆黑一片,他不敢贸然的开灯,只是循着从阳台里照进来的幽幽暗暗的光挪动脚步。
这里日常都是他让钟点工来打扫,他知道密码。
悄悄的关上了门,突然传来一声儿打火机“叮”的声音。
阳台的躺椅上歪着黑乎乎的一团人影,一点星火,几只空瓶。
郑阳缓缓的往那儿走,没开灯的缘故,视线受阻,不小心踢到了茶几,发出一声儿轻响。
那人也没反应。
郑阳舔了舔唇,没敢走太近,在那人身后方站定,“闫总,这是今天股东大会一致通过定下来的招标项目的文件。”
闫文林半晌没有反应,烟也没抽,夹在手指间,任凭烟灰燃完一截,直直的掉在他手指皮肤上,也没有见他弹一弹。
郑阳虎着胆子倾身看了一眼,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放那儿吧。”
闫文林突然开口,声音哑的厉害,郑阳被吓了一大跳,捂了捂胸口,要把文件给他放在旁边的说上。
一看上面歪歪倒倒的酒瓶子,又给一一立好,寻了个空位置,放下文件。
“我不在,是谁开的股东大会。”闫文林眼皮没抬一下,嗓音平静却冷淡。
“您二叔和小姑。”
“嗯。”除此之外,他再无反应。
郑阳左右看了看,手足无措,他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自从江时婉昏迷之后,闫文林医院公司两头跑,即便是安安静静守着江时婉,却没见他安安静静地一个人抽烟喝酒过。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安慰的话,他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高总阻止过,但是没成功。”
闫文林仍是淡淡一声儿“嗯”,仿佛那点事儿并不足以让他生出任何情绪。
郑阳更不知道该如何办。
片刻过后,闫文林突然睁开了眼睛,夹着烟吸了一口。
“你说,她是不是挺怨我的?”
话一出口,他突然咳嗽了几声儿,夹着烟的手挡了一下嘴。
郑阳轻声说:“闫总,现在天气那么冷,别再外面吹冷风了。”
“都说她是不想见我。”
郑阳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听到这儿,宽慰地说:“怎么可能,不过是因为身体受伤比较严重,恢复期也就比较长了,快切,因为什么人或事儿而自己选择不醒过来这种事儿,在医学上……”
闫文林突然打断,“你知道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郑阳心知不是什么好话,不敢搭话。
半晌过后,闫文林自嘲的笑了一声儿,拿起手旁的一盒药,“知道这药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郑阳看了一眼,脱口而出:“这是治疗抑郁症的常用药啊!”
闫文林动了动喉咙,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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