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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她长这么大,除了出嫁时的嫁妆,还是头一回有人给这么多的私房钱,不是不心动,前阵子李泰已充过一次王府内库,添了六万贯作为家用,府里早就不紧张了,更不需要这笔钱来填补。
可收下么,她又觉得太过,虽李泰说这是几年一起补给她的,但哪有一年要他几万两零花的道理,她是他的妻子,应当帮他勤俭持家才对,再说了,这么多钱,她也没地方用不是,倒不如还给他,让他多些余钱去做正事。
李泰不愧为察言观色的个中能手,瞥她一眼,便知她心事,放下酒杯,拉她在软榻上躺下,从背后抱着她,一边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拇指在她脉细上摩挲,一边道:
“我离开这一年,安阳城里那件案子,我也听说了,虽你当时手段欠妥,但总归是做成了事,北方的灾民流离,朝廷总有管不到的地方,你这一去,便有一方百姓惦念你的好处,他处败官闻风,心生惧意,收敛行径,口口相传,也就成了我的名声,是比我捐上十倍的钱两到灾地,养活的人更多。”
“我既不能为你邀官做,与你一些钱物做奖赏,难道不该么?”
这哪里是一些钱物,分明是好大一笔,遗玉暗自嘀咕,心里却泛着甜,没人做了好事不想被表扬的。
她转过身,抬起他的手臂,钻进他怀里,枕在他胸前,抱着他哼哼道:“我可不是你文学馆的下属,还要你发奖赏。”
听出她是在撒娇,李泰好心情地搂着她的小腰,低头贴到她耳边说:
“我亦不是你的上司,我是你夫君。”
遗玉对李泰时不常的“甜言蜜语”最没有抵抗力,耳朵立刻就烫熟了半只,恍惚着就被他翻身压到榻上,咬了一阵嘴唇,又搁着衣裳揉捏她软处,听到她羞涩地吟声,才去解她裙子。
夫妻俩团聚这个把月,说实话房事是没少做,不说夜夜春宵,也差不到哪去,遗玉是爱李泰待她专情,有心纵容,连白天同他都有过一两回荒唐,好在下人们懂事,知道闭目塞听,才保住了她这薄面皮。
于是这该吃饭的时候,两人又躲在屋里做好事,守门的平彤听到一点动静,已经可以面不红心不跳地伸手撵几个小丫鬟出去,将客厅的帷幔放下,到门外去等,顺便知会厨房晚半个时辰上菜。
李泰今日“兴致”似乎特别高,遗玉被他压在软榻上折腾了一回,腰都要被摇的散架,也没见他火气消下去多少,这还是李泰怕她着凉,亲热了一回,便将她放过,抱着光溜溜的她放到床上去,盖了被子,手掌只在她滑若凝脂的背上摩挲。
遗玉累的眼皮都懒得睁,便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由他吃些嫩豆腐。
“过了年,父皇应会再为我指婚。”
遗玉正在睡梦的边缘,却被李泰一句话拉扯回来,顿时清醒。
是了,她总觉得忘了点什么,等李泰做了太子,不单要搬到东宫去住,还要添妃。
通常太子后宫除了太子妃,是能再有淑人良娣两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诏训十六人,奉仪二十四人,这足足四十余号妃妾,可都是有品级在册的女人,远超过了其他皇子内宅的数量。
就是假想要同这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遗玉都忍不住要打寒颤。
李泰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手掌依旧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的不安。
“休要胡思乱想,我同你提起,只是怕你到时再做糊涂事,父皇那里我会推拒,至于有人再找你,你大可以不予理会。”
李泰显然是对遗玉去年偷服助孕的药物后大病一场的事心有余悸,亲身经历了战争,他愈发知道生命有多脆弱,也许是一刀下去,也许是一次风寒,人就会没了。
他不愿见这个让他付诸了全部感情的小东西有半点差池,不敢想象她会香消玉殒,哪怕是多年之后他老死,她也必须好好地活着,必须。
“嗯,”遗玉乖乖地点了头,刚才那点惊吓也在李泰的保证下烟消云散,她悄悄把手心贴近他心口的位置,安心地触碰着他有力的心跳,也许她曾经怀疑,但她现在愿意相信,这里装的确是他的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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