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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主人便登堂入室,非君子所为。”宿清云摇头。
唐玉泽解释道:“这里的主人,乃在下的朋友,他性情古怪,喜静,明知我来了,却懒得出来开门。我们以往有约,若敲两下,门未开,便叫我自己想法子进来即可。”
朋友清楚他懂机关之术,所以每次敲门时,都懒得出门迎接。
“他如何得知门外的是你?”宿清云好奇地问。
“在下敲门的方式与众不同,他清楚着呢。”唐玉泽笑道,“宿尊主请进。”
宿清云跨过门槛,往前走了几步,“砰——”身后的门竟无风自动,关得紧密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感到门上闪过一个符文阵。
看来,这里的主人也是魔修。
“秦重,客人都上门了,你这个主人为何还躺在床上犯懒?”唐玉泽进入宅院的大堂,冲着四周大喊。
宿清云文质彬彬地,悠闲地欣赏着墙上的字画。
君烜墨对着某幅画评价:“笔墨运转力道不足,难看。”
宿清云自也是懂字画,他却觉得那画中意境悠然自得,充满了洒脱,笔力虽有不足之处,却瑕不掩瑜。
“唐玉泽,你不是被邪风宗的人追得躲去星陨山么,为何又回城里来,难道不怕被邪风宗的人发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接紧着一位青衣病容男子走了进来。
他瞥了眼唐玉泽后,视线忽地落在宿清云的身上。
宿清云对上他犀利的眼神,从容不迫地微微点头,气度不凡。
青衣男子愣了下,问唐玉泽:“你为何带人来我家了?”
唐玉泽正色道:“他不是其他人,是我刚认的主子。”
“咦?主子?”青衣男子诧异地上下打量他。“你确定?你唐玉泽自由惯了,竟也有认主的一天?”
唐玉泽对他的调侃无动于衷,他退到宿清云的身边,介绍道:“这位是宿尊主,正是我新认的主子。”
青衣男子奇异地看向宿清云,见他衣着普通,气质平凡,实在看不出来有何能耐唐玉泽的主子。不过既然是唐玉泽亲口所言,他也只能朝他作了作揖。
“在下秦重,是这座宅子的主人。”青衣男子道。他虽与唐玉泽是朋友,却不想明言了。唐玉泽认一个刚入道的人为主子,他这个作朋友的莫名其妙地矮了一节,如何情愿?
“多有打扰了。”宿清云道。
“哪里。哪里。”秦重道,“三年一次的拍卖会不日便要开始了,这些天是晋江城最繁忙的时候,客栈恐怕住不下。”
唐玉泽拍了拍秦重的肩。“行了,别客套了,我快累死了,今日乘了一天的船,肚子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秦重横他一眼。“我早跟你说过,尽快废了你现有的功法,换个能辟谷的。”
唐玉泽道:“岂是你说废就废的?这功法虽无法辟谷,却大为有用。闲话少说,快给我们安排房间,再好酒好菜地招待。”
“……你可真不会客气。”秦重瞪他。
“跟你还客气什么?”唐玉泽耸肩。
宿清云看他们二人斗嘴,略觉有趣。他们显然是非常相熟的朋友,否则不会如此互相打趣。
秦重叹了一声,领着他们去后院,给宿清云安排了一间独立的雅间,又唤了一个小童侍候,便拎着唐玉泽的后领拖他走了。
唐玉泽的哀叫声渐渐远去,宿清云摇了摇头,立在雅间的客厅里,环视了周四,不禁感叹。此处确实比客栈好,单是这布局便可看出主人的用心,其装饰的物件无一不精致。
这不像客房,倒像主人的房间。
君烜墨从他的衣领里出来,坐到他肩上。
宿清云朝门口看了一眼,小声对君烜墨道:“师兄,那小童还在门外。”
君烜墨淡定地道:“无需担忧,那小童不过是个傀儡。”
“咦?傀儡?”宿清云不解。
“这里的主人是魔修,魔修善长炼尸之术,那小童死得早,便被炼成傀儡了。”君烜墨道。
宿清云不禁唏嘘。“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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