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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把事情都交代了,便转身要走。逐云宫主冷冷说:“把食笼带走。”
她着了妆,不仅仅掩饰了阴阳脸,还掩饰了苍老,看上去就好似个年轻貌美的妇人。虽然妆术不及黎琴,可是这么多年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容貌,她的妆术也非一般人能比。她连着妆都讲究,包括这屋内的一切。
钱多多都还未开口,她就又补充:“日后不必管这里的饭,秦墨都交代下去了。下面的人知道我的口味。”
听着逐云宫主命令式的口吻,钱多多突然意识到自己真被当做下人使唤了。
“我,我……”钱多多欲言又止,将食笼丢给秦墨,道:“我今日不过顺道,你竟还想下回?想太多了,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可别出了什么差池!”
钱多多跑出去后,秦墨也要走。
逐云宫主却喊住,问道:“《云玄水经》仿本,你可瞧出什么?”
逐云宫主还真不知道秦墨的眼力这么好。她想,就算她那本《云玄水经》就算是仿本,总也有些内容是真的吧。
秦墨这两日自是还在琢磨那本《云玄水经》,不过,没有定数的事他不会说,而即便有了定数,他也不可能直接告诉逐云宫主。
他并不客气,道:“此事你无需操心。”
秦墨提了食笼,转身就走。逐云宫主却蹙起眉头来,郁闷了。但是,她的嘴角很快就露出了自嘲的弧度,她突然发现自己竟希望能融入他们,她之所以郁闷,不正是因为瞧出他们对她的防备了吗?
接下来的几日,在逐云宫主的协助下,君九辰和孤飞燕安排好人手待鲛兵赶赴冰海,顾北月也给上官夫人送了一封信,让上官夫人做好安排,送他们过冰海,赴渔州岛。
这日清晨。
顾北月带妻儿要离开了。众人一路送他们到孤宅后门。最舍得不的就属孤飞燕和君九辰了。孤飞燕钻进马车里,抱了小念尘好久,又同秦敏说了好些话,才舍得下来。君九辰则将所有的不舍全藏在心里。他想说的话,能说的话,那天夜晚已经全部同父亲说了。至于没有明明白白说出口的,他和父亲是心照不宣的。
他已经同娘亲和小念尘告别了,退出马车后,才同父亲作揖。
顾北月拍了拍他的肩,原本都要放手了,却又突然按住,将君九辰拥了过去,轻轻抱住。他道:“南辰,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好孩子!”
这话,他说得特别小声,就只有君九辰听得到。或许,也就只有君九辰听得懂吧。
君九辰亦是低声:“父亲……保重!”
顾北月放开了他,他犹豫了下,又一次掀起了马车的帷幕。他看了看秦敏,又看了看小念尘,似还有话要说,可最后只道了一句,“娘亲,明辰,保重!”
就这样,在大家依依不舍的视线里,马车远去。顾北月带着妻儿离开了。君九辰的视线有些凝重,孤飞燕心细瞧了出来。只是,在这个时候,孤飞燕并没有多想,她只当他不舍,安慰了他几句。
君九辰很快就恢复,他竟还罕见地在众人面前开起玩笑,道:“爹娘回去了,往后又只有你一个人管着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过来,眼神暧昧。
孤飞燕睨了他一眼,低声:“谁管你呀!”
君九辰没跟她斗嘴,而是宠溺地揩了揩她的鼻尖,道:“我们也该出发了!”
这话才刚说完,秦墨就从门内匆匆跑了出来。他在孤飞燕面前止步,道:“主子,孤云远画像的落款显出来了,有大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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