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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将她当作他的所有物。
尤晚秋实在太过了解他。
晏景此人,性格之偏执绝非常人可以比拟,想得到的东西,便是千方百计、不择手段都要将那物什紧握手中。
如今她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还未完全得到的玩物罢了。
她咬着唇,极倔强的瞪他。
晏景也不甘示弱,跟她两厢对峙。
最终到底还是尤晚秋败下阵来,她到底寄人篱下,又跟他有着武力上的差距,自然不能跟他硬碰硬。
不过虽败下阵,尤晚秋也有找回场子的方法。
她气哼哼的偏过头,一眼也不看他,自顾自道:“我于你而言,不过就是玩物罢了。”
她自嘲般的轻笑一声:“反正我也没有高贵的身世,如今又是罪妇之身,落到你的手上,自然是任由你宰割了。”
“只求广阳候大人您行行好,日后玩腻了我这残花败柳,也莫要太过狠心,将我送去那会磋磨人的大人家中,我就感恩戴德了。”
这年头高门大户哪一家不养着些貌美的婢女,或是自家享用,或是赠与旁人,又或者二者皆有。
莫说是婢女,便是生了孩子的姬妾,都有被主子家送人的。
尤晚秋故意如此自比,未必没有要试探晏景的意思。
毕竟若是他今生对她情谊生变,将她送去了那磋磨人的人家,她便是想逃,都没命逃了。
晏景被她一番话气的呼吸急促,一双凤眼气的发红,眼尾处绯红一片:“你竟是这般想我的,你觉得我会将你送给旁人?”
一番问话堪称咬牙切齿,字眼都是一字一顿的从口中迸出。
尤晚秋看也不看他,依旧做出生着闷气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晏景忍无可忍的掰过她的脸:“你躲什么?自己说了诛心的话,却躲着不肯回答,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觉着我是那种会将你随意送人的恶人。”
他看着她倔强躲避的模样,怒火中烧。
她分明就是那般想的!
晏景想起尤晚秋之前辱骂他的话,她分明对他无情,觉着他跟旁的男子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为鄙薄。
或许她若是落到别人手中,恐怕也是这般卖弄可怜吧,或许比在他跟前更加心甘情愿……
晏景发出一声冷笑,捏着她尖尖下颌,居高临下的睥睨她:“阿奴,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会跟旁人共用同一个物件的人。”
“我嫌脏!”
她如今已然是他的掌中之物,岂有能让他人觊觎的道理?
晏景想到在金陵时做的那个梦,又回想起他那日看着尤晚秋八抬大轿自他们时常相会的茶楼下经过的模样。
那时他稳坐高台,自窗台往下窥她,红艳艳的八抬大轿两边跟着舞狮、乐队,喜庆非常。
一阵风拂过,吹起轿帘一角,晏景便看到她于化着新嫁妆容,佩着凤冠霞披的模样,她面上带着笑意,仿佛如获新生。
晏景却如堕地狱。
他那时恨不得扣紧弓弦,将骑在马上,穿着婚服走在她轿子前头,不断朝周围百姓含笑拱手的陶阳舒一箭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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