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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均如今不过是刚及弱冠的年纪,他虽经过艰苦的训练,头脑有,行军打仗的本事也有,可他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血,杀人的血。”
“只有亲身经历过战场的厮杀,他才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将帅。”
“现在?他还太嫩。”
我笑得别有深意,王捷却是不太能明白我的心思。
“主子是说,葛均的阅历太少,不值一提么?”王捷问。
我道“雄狮总有长大的一天,要想它不咬你,你就得成为他的主人。”
说到这,王捷总算听明白了。
“主子让葛均监斩,除了是要以斩杀者的头颅威慑葛均,另一方面,您是想借处斩罪犯的机会让葛均与裴太傅之间产生裂隙,毕竟被斩杀的是裴氏家族的旁支,是他们安插在圖州的眼线。”
我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
“雪灾情况如何?”我换了个话题问。
王捷答道“情况还算好,这几日雪小了些,我们赈灾的行动方便了许多。”
我点头。
“主子大开圖州粮仓,又调派周边的粮草,这样虽能解一时之危,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朝廷的赈灾粮再拖上一月半月,我们恐怕……”
“不会拖太久,也就是圖州储备耗尽之时而已。”我道。
“主子凭何这般肯定?”王捷奇怪。
“我们这儿在闹雪灾,叛军占领的三县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们人比我们少,坚持的时间能我们长久罢了。一旦我们粮草耗尽,叛军自会看准时机,攻打过来,掠夺生存的物资。际时,顾元城也不必再阻碍调拨圖州粮草的行进了。如此,粮草不就该到圖州了么?”我道。
原来赈灾粮迟迟不到,竟是顾相在背后搞得鬼。
王捷心里既有些佩服自家主子的脑筋,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有些无语。
额……自家主子还真是心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主子可知道了谁才是给叛军通风报信的人?”王捷问。
“没有啊。”我道。
本来所有的证据都可以指证宋良是隐藏在圖州的叛徒,然而他的胞妹宋晓却不远千里,从江南跑来说她兄长不是叛徒,真正的叛徒是赵成,赵成当然不会承认这项罪名,而宋晓提供的证据又不足以说明赵成就是叛徒。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杠在那里,进也进不得,退也无处退。
其实我也觉得挺无奈的。
“那主子怎么这么…淡定的……”
他还以为主子是知道了掺和在众人之间的奸细,这才这么胸有成竹的呢。
原来是他想多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是狐狸,它的尾巴就藏不住,何必着急?”我高深莫测地笑着,一掀衣摆,进了燕喜堂。
世间之事,掌寸之间,她乐得与他们玩玩。
“奉天承运皇帝,赦曰:云氏一族族长云海,身得百钱,不吝不啬,兼爱百姓,捐银十万,其节乃当众商所效。特允其在户部挂职,宫中采办皆有其代理,钦此。”
云海谢恩接旨。
“丞相大人,皇上有口谕给您。”传旨太监对我道。
“公公请说。”
太监道“皇上说,您在圖州的事办得很好,回京重重有赏。皇上还说,若是丞相大人有什么为难犹豫的,尽和着自己的意思就好,不必担心其他。”
原来是给我吃定心丸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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