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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柏脑袋里现在充满了问号。
郑乐于对他来说太好认了,长身玉立、如松如柏的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打眼,今天穿的外套还是他之前见他穿过的,所以光是凭借穿着打扮和背影,他就能认出对方是郑乐于。
但是那个刚刚那么亲密地贴着他的人是谁?
郑乐于背对着他站着,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和动作,只能看到车里的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郑乐于俯下身好像在听对方说话,但是他俩凑得太近了,季柏分明看见对方的唇都要擦过郑乐于的侧脸了。
他不认识这人,扒拉扒拉脑子里有关郑乐于的内容,他也对这个人没有印象。
但是他凭什么离郑乐于那么近?他都没离郑乐于那么近过!
不对,好像有过那么近,他慢半拍反应过来。
季柏想到自己离郑乐于最近的那次摔到了郑乐于怀里。
好像比这个近。
后来他还买了同款洗衣液,但是没有郑乐于身上那么香。
他的思绪一时有些天马行空,最后才回归于面前的画面。
郑乐于侧过身,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什么话,郑乐于居然露出了个笑容。
在季柏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郑乐于的微微勾起唇角的侧脸,他不常笑,但一笑起来整个面庞就会柔和起来。
季柏磨着后槽牙想,这人说什么这么好笑。
他捏紧了手里刚捡起来的运动手环的表带。
他才是正牌的、郑乐于注定会喜欢的人好吧。
事实上,郑乐于此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笑的。
程于飞把那根发丝捡开之后,又故作掩饰地开玩笑说他头发变长了,然后就施施然往后退开了。
郑乐于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上次体育课和季柏一起淋雨时,他头发被雨打湿后能拧出来水的事,然后才笑的。
这样就被碰巧看见的季柏误会了。
郑乐于侧开身,季柏就正好看见了被郑乐于挡着的人。
他并不认识程于飞,但是不妨碍他一眼就认出对方和他们不是同龄人。
侧着的眉目深刻而隽永,沉淀着游刃有余的气息,看上去起码有二十七八岁。
他莫名想起来郑乐于在书里有个哥哥,对方可能也差不多这个年纪。
他正苦思冥想着,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他的肩膀。
由于过于突然,季柏被吓得往旁边一跳。
“诶?”李琼楼保持正常的音量,有些疑惑地看向有些被他吓到了的发小。
“东西找到了吗?”他知道季柏丢三落四的坏毛病,他们在电玩城待了快一个下午,季柏才发现自己把手环丢了,他记性好,略微推理一下就想起来手环丢在哪了,就和李琼楼一起回来找。
李琼楼这话音量不小,季柏下意识向他竖起食指,示意他嘘声。
然后又赶紧往旁边把人一带,藏到了郑乐于那个地方看不到的视觉盲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李琼楼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懵,但还是随他往旁边廊柱退了一步。
他的目光困惑地在季柏刚刚看的位置梭巡了一圈。
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青年微微弯下腰和坐在车后座的人低声说着什么,他的视线只在对方身上顿了顿,就又往前看去。
驾驶位的车窗还没摇上,只露出一个形貌清俊的年轻人的侧脸,他的胳膊探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墨镜,似乎在等后面的人说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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