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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雨停了,空气很是清新。
邱秋出门的时候,裴斯礼在等他。
车窗半降,男人坐在车里,冷白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敲打着方向盘,侧脸轮廓干净利落。
听到脚步声,他稍稍转头,墨色绿眼底倒映着邱秋紧张的身影。
“裴先生,早。”小社恐礼貌打招呼。
裴斯礼说了声早,喉结轻滚:“上车来,邱秋。”
小社恐以为对方要亲自送自己去庙里,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好,裴先生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裴先生你忙。”
“我不是送你。”裴斯礼说,“我也要去一趟昭觉寺,有点事。”
意思是,他只是顺道把邱秋捎过去。
想多了的男生不好意思地捏捏小指,他看了看放在角落里可怜的小电驴,又看了看眼前流畅奢华的黑色exelero,再想想如果自己打车会遇到的各种难题,浑身一哆嗦。
那就最后一次麻烦邻居,最后一次!
“打,打扰了,裴先生。”
邱秋弯腰想开后座的车门。
手握在车门把手上,拉不动。
“??”
邱秋迷茫地看向车主人:“裴先生,拉,拉不动。”
后车门像被什么重物死死堵住一样,任凭他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裴斯礼眼底滑过晦涩,他看着邱秋,薄唇微启向他解释道:“可能是后车门把坏了,坐到副驾驶吧,邱秋。”
邱秋前前后后活了二十多年,因为社恐,对车也不是那么了解,于是他没有丝毫怀疑为什么只坏了后车门,而是红着脸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微微躬身坐上去。
位置和裴斯礼只隔了一小段距离。
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清晰可闻。
他拘谨地乖乖做好,像只好欺负的,陪主人外出的白软萨摩耶,不乱动,不发出声响,连呼吸频率都因为紧张而稍稍控制。
裴斯礼视线从他白皙的脸颊轻轻落到他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手背。
上去淤青红肿散开,但还有点印记,不丑,但也照样刺眼。
或许,就不该心软。
而是应该在小社恐第一次进入自己巢穴的时候就把他藏起来,那样,在自己羽翼下的他就永远不会受伤。
邱秋不知道男人的心理路程,他小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路上紧紧盯着前面,绝不主动开口,也绝不乱看。
昭觉寺庙宇建在山上,车只能停在山脚,上山的数台石阶只能靠双腿慢慢爬上去,现在天还早,长长的山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香客。
邱秋好歹也是个男生,身高腿长有薄肌,起初爬得并不吃力,但渐渐的,随着气温的升高和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汗越来越多。
而反观裴斯礼,不但没气喘没流汗,爬了许久更是连呼吸都没见乱一下。
邱秋承认,他羡慕男人这样健硕的身体。
如果他像裴斯礼一样有这么高的身高,这么好看的脸,这么健壮的身体,还那么有钱,邱秋死而无憾tvt。
踏上最后一个石阶,邱秋腿肚子都在抖,心脏发紧喉咙干涩,喘气都在疼。
裴斯礼说让他休息一下再走,但邱秋一想到小公寓里那不知名的鬼物,根本不敢有丝毫停歇的念头。
“裴先生,”邱秋始终记得男人说过自己有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您先去忙,谢谢你带我过来。”
男人没动。
邱秋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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