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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虽已是下午四点,好在依然有温暖的阳光,余晖把已经有些霉味的铺盖卷全都搬了出来,晾在院子里,找来根木棍一通敲打。
李美琪跟小白则用凳子垫底,再铺上偏房里找来的一扇旧门板,余晖之前睡过的小床,就这么被扩成了双人床。
被子问题不大,稍稍晾晒就能强不少,但是之前铺在床上的褥子,已经潮的不像样,估计晒到天黑也好不到哪里去。
余晖正在犯愁,门外传来了杨婶的声音:
“小晖啊,你快来帮把手,哎哟哟……”
循声跑去一看,杨婶一个人抱着整整四床被子,正艰难的往小院里走来。
余晖赶紧接过两床,杨婶这才松了口气:
“这被子我昨天刚晒过,你家里这么久没人住,被褥肯定潮的不成样子,这还来了朋友,没被子怎么行……”
“这是你哥结婚时做的新被,他们两口子结婚没多久就出去打工了,被子没盖过几次,小晖你可别嫌弃。”
“杨婶,您这话说得,我这正发愁呢,感谢都来不及,被子我收着,到时候晾晒好再给您送回去。”
余晖抱着那略微带有一丝阳光味道的被子,心里暖暖的。
“不着急,那臭小子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你就踏实用着。”
杨婶说话间,孙培文走了过来,接过杨婶手中的被子,笑着说道:
“大婶,您这真是雪中送炭,赶明儿啊,我还您四床新被。”
余晖闻言一愣,看向孙培文。
孙培文也只是一笑,抱着被子转头进了屋。
“这城里人说话就是大方,哈哈哈,那你们收拾,我再去拿两床被单过来,这屋子里久不住人,这味儿得好好散散。”
杨婶说着进屋瞅了几眼,转身又回去取床单了。
“要我说还得是村里乡亲,热情又体贴。”
李美琪看着杨婶远去的背影,由衷的感慨道。
“别念叨了,把周围这些个破烂搬院子里散散味,还有,晚上我可不跟你一屋,你那呼噜我可扛不住。”
小白说完俯身抱起一个装满杂物的旧纸箱,刚一用力,差点晃倒。
只见手里只剩一个纸箱框,纸箱的底儿还好端端的被箱中杂物压在地上呢。
随着纸箱框的消失,杂物哗啦一声散开,一个古朴的相框划了出来。
“咦?这是谁?”
小白诧异的蹲下,捏起相框,细细端详。
“这女人……好漂亮啊。”
李美琪也跟着蹲下。
照片中的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一身朴素的农人打扮,怀中还抱着一个半岁左右的小孩。
明明是农人打扮,但女人的皮肤却白如羊脂,眼睛清澈明亮,透着一股纯真和灵气。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宛如春日绽放的桃花般的淡雅微笑,明明是不施粉黛的素颜,却散发着一种如同晨曦薄暮中清澈湖水般的仙女气质。
小白皱皱眉,把相框反过来看了一眼。
粗糙的相框背板上,铁画银钩般锋利的手写文字:
“爱妻凌儿与爱子余晖,摄于1997年春。”
“这是余晖和他妈?!”
李美琪恍然大悟。
小白把相框再次翻转,点了点头:
“原来余晖是遗传了妈妈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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