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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其中多少考量,无论他是如何到了颜柳身边,无论他是如何想和母亲见面,但盛泉最亲近的人就是颜柳!
盛泉对颜柳的感情是绝对真挚的,他就像是想走在阳光下的死士,他会听从颜柳的所有命令,无论是弑君还是要他赴死。
颜柳对他来说是什么呢?
陪他长大的亲人?
熟稔彼此的挚友?
发誓效忠的主公?
都是也可以都不是,那太复杂了。在他幼时被教导的就是要跟随颜柳,无论去往何处无论做什么,而颜柳也彻底收服了他,他是如此的相信颜柳,也是如此的希望帮颜柳达到所想要的一切。
他绝不会任何人去恶意诋毁颜柳,他愿意帮杨正兴说只是因为觉得颜柳不是对此事特别在意的,若是杨正兴今日要他帮忙留下太子性命,他会毫不犹豫地对颜柳说杨家可能有背叛之心。
杨正兴不能认为盛泉留着他的血就会无条件地站在杨家这一边。
盛泉从不觉得自己的忠诚是有多么可贵,反而他因为特殊的身世阴差阳错被颜柳带在身边才是可贵的。因为似颜柳这种人总有魔力让人献上忠诚,正如颜父。
譬如颜柳身边一直有的暗卫,他们也会为了颜柳的命令做一切事情包括对颜父举刀。
所以盛泉也会担心有一日他会被颜柳疏远,然后彻底边缘化。
杨正兴意外盛泉的举动,但他很快道:“我是担心威远候老夫人。”
盛泉面色稍缓,诚恳道:“主公不是会被别人影响的,您是主公的启蒙老师,也是主公唯一承认的老师,主公不会因为老夫人的话而对您有意见,进而在日后报复到您的后嗣身上。”
这是在以颜柳的心腹角度说话,也是在安杨正兴的心。
盛泉作为杨正兴的幼子,他可以在杨正兴面前有些脾气,杨正兴因为亏欠也会在幼子面前地上一头,对幼子多有容忍。
但凡今日在的不是杨正兴的幼子,他日后绝对会找办法让盛泉吃亏,偏偏……唉。
盛泉又问道:“太子决定如何做?”
杨正兴道:“我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形……也不容许我开口询问。”
盛泉又问道:“那你对太子的判断是?”
杨正兴撸着胡须道:“太子一系和贵妃、淑妃等人矛盾已久,太子为了皇后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盛泉皱眉:“那五皇子……”
杨正兴笑道:“贵妃膝下只有五皇子,她又得陛下多年盛宠,在生死一线时刻,贵妃定然是有办法护五皇子周全的。少族长需要扶持五皇子上位,而没了贵妃,对我们是有利无弊。
五皇子性格柔弱,贵妃又因当年大皇子之事,对五皇子过多保护,五皇子是没吃过什么苦头,也没见识过人心险恶,所以好哄的紧。
若是没了贵妃,少族长可以更好的操控五皇子,而颜家面临的危机也会立刻荡然无存。”
盛泉放下心来,突然又想到:“太子将幼子托付给你,就是担心这种情况吗?他策划的事情只成功了一半,杀死贵妃,却留下了五皇子,假如五皇子登基,那他……”
盛泉面色难看,道:“你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了?”
杨正兴叹气道:“五皇子的性子……是不会要小皇孙性命的,只是会让小皇孙的日子过得苦些罢了。”
杨正兴见盛泉面色没有好转,又道:“少族长也是会想到这种可能的,我并没有欺瞒的意思。”
盛泉硬邦邦地答了一声哦,显然是生气自己没有立刻想到这种可能。
杨正兴没有生气,心下反而生出些好笑,盛泉这倒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他似乎看见盛泉年幼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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