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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今日就到这吧,西藏贡了两匹喇嘛开光的福寿缎子,你去内侍省挑几个缝制样式,送到寿康宫,给太后过目。”
齐瞻月听清楚了,却没有动身。
周俐本在着手收拾桌上的书本,没得到答复,抬起头。
“怎么?现如今除了皇上,其他人都使唤不得齐姑娘做事了吗?”
齐瞻月抿了抿唇,其实不光她自己不愿意去太后那处,赵靖也不喜欢,她不得不考虑自己正牌主子的想法,但她不愿与人交恶,解释到。
“周姑姑哪里的话……”
感觉到周俐在盯着自己,她微微定神继续说到。
“我来宫里不久,哪有这个福气领这么得脸的差事。”
周俐听完,笑里藏着冷风,目光却先落到了齐瞻月的头上。
“如今论御前的脸面,谁能比过齐姑娘呢?带着皇上新赏的簪子,太后娘娘看了,说不定喜笑颜开,又有赏赐给你。”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则周俐明显是知道她和太后那层攀附不上的关系,若太后知道皇上赏了簪子给她,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来,何来喜笑颜开。
甚至赵靖忌讳,平日也从不指派寿康宫的活儿给她。
齐瞻月顾虑很多,却感觉发间的饰品也变重了
那正是前几日下午,赵靖若无其事,打赏给她的青玉簪。
因她是宫女,青玉本就不比白玉贵,这支上面还有些不显眼的青花,算不上多好的品质,她倒还能戴。
颜色清透,就是打的样式是如意的,实在不适合齐瞻月的年纪。
她原本觉得老气不好看,而且招摇,想找于喜拿个匣子给收起来,于喜却提醒她,皇上赏的东西还是戴着为好,才作罢。
现如今,果不其然就有人拿这说事了。
齐瞻月听出了周俐话中的酸味,她虽性格柔顺,却不想过于忍让,直言到。
“听说周姑姑从王府就服侍皇上,最是妥帖,既对主子满心恭敬,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来戳皇上的心呢?”
周俐眼中,齐瞻月一向好说话,今日却敢直怼,再看齐瞻月说完这话的表情,坦然自若,倒衬得她用心不良了。
这样想着,那火气就上来了,她本就看不惯齐瞻月,一时气急,嘴里也不想顾忌,双目微红,已失平日里的稳妥与庄正。
正欲还口,大殿那已有人声渐进,入了这西偏殿。
“齐瞻月,你又放肆了。”
听闻声音,两个还在拌嘴的宫女,几乎是本能的就朝着人来的方向跪下。
话虽说的重,语气倒还轻快。
赵靖从上书房回来,到门口就听到了二人的言论,略微顿足,就是想听听那胆小的齐瞻月会如何应答。
有些出乎意料,又有些被那句“戳皇上的心”给触动到。
赵靖一入殿,第一句话就是指责了齐瞻月,可是两名宫女都很熟悉他的处事之风,已从语气听出了结果。
周俐的表情已是非常难堪。
果不其然,赵靖已抬手指了指齐瞻月身后的人。
“以后不必在御前侍奉了。”
“皇……”
齐瞻月与周俐几乎是同时开口,却都止住了,但一个是因为了解这养元殿的规矩,皇帝的罚那都是不能求饶的,而另一个,是被赵靖给瞪了回去。
齐瞻月低下了头,只看着膝盖上自己的一双手,想到周俐服侍他这么多年,一句话也就赶出去了,她没有得意,反而有些兔死狐悲,但她不敢用狠心二字去评价赵靖,哪怕在心里也不敢。
周俐是认命自己出去的,还是被人狼狈带走的,她看不见。
赵靖并不太在意对周俐的处置,看着齐瞻月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开口道。
“怎么,朕问罪你,你无话可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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