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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脑筋转一圈,改口道:“我去洗手间!”
他脚底抹油跑得飞快,总之就是不想再跟徐衍风待在一个空间里,否则他会窒息而死。
他今晚就不该来瞎凑热闹,吃得他胃都痛了。
这哪儿是吃饭,分明是吞刀子。
他要是没来,这会儿就在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舒舒服服地泡澡,边品红酒边欣赏南城夜景,简直是自找罪受。
周渡一路腹诽,去了洗手间,出来站在盥洗台前洗手,身旁忽然有道身影靠近,黑色的,修长的,周渡随意瞄了眼,瞳孔一震。
怎么是徐衍风那个活阎王?!
周渡绝望地闭了闭眼,默念两遍“他没看见我”,而后屏气凝神,悄然转身,一边祈祷自己顺利逃离,一边迈开步子。
徐衍风把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温热水流哗哗流出,他慢条斯理地搓洗着双手,从镜子里看到周渡跟个大傻缺一样,自以为能避开别人的视线从这里消失。
他缓缓开口,声线有着戛玉敲冰的质感:“你似乎很心虚。”
随着他的话音响起,周渡就像偷东西被人当场抓获的贼,脊背倏地僵直,神色慌张,眼神更是频频闪烁,在心里叫苦不迭。
这叫什么事儿啊!
徐衍风的手离开水龙头下方,水流停止,周遭一片寂静。
他从白色大理石台面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叠在一起,擦拭手上的水珠,敛着眉目,自顾自道:“撬走了我的女朋友,所以见到我心虚?”
周渡打从心底里佩服徐衍风的心理素质,他太强了,换作别的男人,谁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自己被背叛的事。
他木然转身,这是他今晚第一次正面与徐衍风对视,身高不比他矮,气势却弱了一大截:“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徐衍风盯着他的面孔,目光如炬。
这一刻,他只觉身体里血液流速在加快,心跳也变得剧烈。
当年他亲眼目睹夏熙赤身裸体与周渡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缠绵,不止他,还有当时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他们都说夏熙放荡、无耻,恐怕早就跟自己的发小暗度陈仓,只是这次刚好被撞见了。
他不信,问她要一个解释。
她一句话没说,全然默认别人对她的指责。
之后就是一走了之,连句告别都没有,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周渡扛不住压力,深深吸了几口气:“我……我……你……”临门一脚,想起夏熙对自己的交代,他撂下一句,“算了,是我对不住你,就这样吧。”
不等徐衍风再说什么,周渡脚步迅捷地离开了,仿佛有一头猛兽在后头追赶。
徐衍风目光深沉,凝视着周渡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收回视线。
四下无人,他摸出手机拨通助理关河的电话,冷声吩咐:“你去查一下,上次做亲子鉴定的那家机构有没有什么问题,着重调查负责鉴定的医生。”
那个叫夏子衡的孩子跟他一样,对牛肉过敏,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他知道对牛肉过敏不是特例,世上有相同过敏原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么多年,他身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不得不心存一丝怀疑。
而且,周渡前后不一的说辞也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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