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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雨伴着狂风,路上的行道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的。
温砚岭打开雨刮器,并把车速降慢了一些。这雨来得迅猛而突然,叫人始料未及。
温砚岭手握方向盘,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池零露,她坐在那儿,目视前方,没有焦虑,也没有困倦,始终保持安静的神态,像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模样。
他忽然想,如果是曾经的池零露,碰到这种状况,大概要坐在车里发脾气了吧?曾经的她可以为各种事生气,天气、食物、衣着,只要让她心里不爽,她从来不会憋在心里。也不可能配合他的母亲,吃饭、收平安符。
可为什么现在变了呢?失忆真的能让人改变这么多吗?
心里想着,温砚岭又往前开了一段路,打了把方向盘,开始往左拐。
“燕城的雨好多,有点儿像南方。”一直安静待在身旁的池零露忽然开口,偏头看向窗外。
“嗯,今年雨水比较足。”温砚岭回她。
秋疏桐盯着窗外密集的雨量,回头看着驾驶座上专注行驶的男人,问他:“非洲是不是不怎么下雨的?”
她不了解纳米比亚这个国家,只是听闻温砚岭要去这个国家,查过一些有关非洲的资料,知道这块遥远的土地常年缺乏雨水、干旱贫瘠。
温砚岭不晓得她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国家来,不过还是认真回答了:“纳米比亚这个国家除了雨季,其他时间几乎不会下雨。”
“雨季是什么时候?”
“12月-1月。”
秋疏桐对着窗外的雨,问他:“为什么……突然要去纳米比亚?”
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在暴雨夜的车里显得异常分明。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温砚岭忽然开口:“不是突然,很早之前就计划了,想去医疗条件匮乏的地方看看。”
“那里医疗资源很稀缺吗?”
“不止是医疗资源,像是教育、食物都比较稀缺。”
秋疏桐不由地想起了战时的中国,那会儿这些也都是紧缺的,可那到底是几十年前了。在战争前,社会太平时,他们不曾考虑过食物问题。更何况在那个年代,就是她的父母,也曾受过高等教育。
她以为,在如今这个社会,不会再有人为这些东西而烦恼了。但是世界太大了,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曾被她了解。
一个话题结束,车内安静了几分,唯有车外的雨声喧哗。
温砚岭静静地开着车,像是想到什么,问:“你最近不进组吗?”他大概是看出了池零露总是赋闲在家,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她点点头:“暂时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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