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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极其默契地没有多说半句废话,脚下的步伐犹如疾风般迅速,根本不在意那些在暗中偷偷观察的人是否知晓他们已然察觉。
仅仅过了片刻,就将隐藏在暗处的那几人远远地甩得没了踪影。
毕竟以这三个人当下的实力而言,只要是七品化龙的修士不出现,那么七品之下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敌手。在全力奔行的状态下,即便是那些专门精研速度方面的武者,想要追上他们也并非易事。
目前境界最低的恐怕当属郑西觉了,处于五品巅峰之境,随时都能够突破至六品,而晏新安则将自身实力又稍稍压制了一些,压制到了六品初期,反倒让他的精气神变得更为凝实了。
想当初,郑西觉这个狗大户为了贪图便利,郑家所购置的这处宅子距离三省非常近,仅仅是轻松地绕过三条街道,三人便抵达了学宫门口。
他们与看门的大爷打过一声招呼后,便迈步进入了学宫,随后急匆匆赶来的探子们看到沈无忧三人走进了学宫,脸色瞬间由红转黑,那表情仿佛是历经了地煞七十二般变化一样,而后无奈地重重吐了一口气。
一个中年模样的三品武者极其没有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从未想过仅仅是三条街的距离竟然就能将他这个三品武者累得几乎趴下。
他偏过头去看着同样喘着粗气喝水的同行,努力地扬起下巴,努了努嘴,声音嘶哑地说道:“喂喂兄弟……”
“曰”那瘦得如同麻杆一般的探子撇过头去,眼中看不到半点生气。
中年武者指了指麻杆手中的水壶,又指了指自己干裂的嘴唇,艰难地说道:“兄弟,兄……喝……喝一口!”
“艹,不怕有毒啊!”
“去他的毒,死就死了!”
“玛德,这特么就是三省的怪物吗,老子才追了不到六十里的路,差点把老子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一个瘦小的探子鼓着两只大眼睛,浑身蒸腾着热气,皮肤红得如同被煮过一般。
“兄弟你是哪家找的啊,这么卖命!”
“不知道,反正好多,这两天有人像疯了一样地找我们,好家伙,拿银子跟撒石灰一样不当回事。这两天挣的比以前一年的都多。”
“艹,我们也是,楼里的探子全放出来了,人都感觉不够。”
“谁不是呢,沈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能监视的全都监起来了,七品以下的就这个沈无忧,怎么都逮不着,昨天七八个四五品的探子被她两脚就放倒了。”麻杆说道。
“玛德,怪物!”中年武者咕哝两口唾沫后狠狠地吐在地上,看着三省学宫四个字,表情中多少带着些羡慕之意。
……
沈无忧和郑西觉极为自然地将晏新安夹在中间。
晏新安咧开嘴笑了一声,笑骂道:“行了,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
郑西觉偏过头去,正欲开口,晏新安见此连忙抬手,“打住,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就是不能说,换个问题!”
郑西觉刚到喉咙口的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十七岁略显少年稚气又带着一丝成人气息的充满矛盾感的俊秀脸庞微微有所变化,整齐的剑眉轻轻一挑,“算了,不问了!”
沈无忧反而是微微皱眉,自从三人逃课的那个晚上开始,晏新安的性格就发生了变化。
不贱了?
或者说,不那么贱了!
晏新安还是那个晏新安,但却不像是现在的晏新安!
好几次沈无忧都会升起一股荒诞的念头,晏新安长大了,不能随便揍了!
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便挥之不去。
“人多眼杂,等消停了再说吧,现在学宫里除了你的事就是邓老师的事了。”
深秋的清晨,大地被一层淡淡的霜染上了银白色。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落叶在空中飘舞,如同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关于邓四方的死,三省并没有过多的做宣传,只是简单的办了个丧礼。
文院只是交代了邓四方故去的消息,具体原因没有说明。
邓四方无妻无子,家族也不算兴旺,是他两个侄子披麻戴孝,学宫里被他教过的学生都来吊唁,没有被教过的也来了几个,还有些个早已毕业的也过来了。
邓四方执教不过几十年,虽比不得王诚一那般桃李满天下,但也有百十来个。他的严厉教学风格,曾让许多学生背地里叫苦不迭,但如今想来,却也是受益良多。那些曾被他训斥过的学生,如今站在他的灵前,心中满是感慨与怀念。
有人哭有人面色平静,邓四方虽说脾气暴躁,但为人刚正不阿,学生虽怕甚至不喜,倒也没有怨恨之辈。
和他家人商量后,邓四方的灵位还是放在学宫的灵塔之中,每日都有人清扫,倒也不会显得太过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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