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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二十区西北。
在东京二十三区中绿化最多的二十区练马区中,都立石神井公园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个。
作为四方莲示、雾岛董香、永近英良三人当晚的最后一站,这里有小山丘和茂密的树林,有两个不算小的湖泊,最重要的是,有冻死的流浪汉。
冬天是流浪者最难熬的季节,在任何一个清晨,公园的工作人员都有可能在长椅上、工作设施墙根发现已经僵硬的尸体。
这是流浪者们的不幸,也是喰种们的幸运。
安定区三人今天的运气就不错,加上石神井公园发现的这个流浪汉,收集到了两具尸体。
一个成年喰种一个人份可以正常生活一个多月。
如果只考虑维生的情况,喰种只需要摄入2-4千克不等的肉,就能维持一周,前提是只能像人类一样不可以有剧烈运动。
这两个流浪汉加起来大概有110千克左右,照以往能够补充一段时间的消耗,不过现在的意义,就只是达成安定区与永近英良相互理解的桥梁,仅此而已。
“安定区之前就是一直这样捡流浪汉维持的吗?”
“也不全是,流浪汉只有冬天才会比较多一些,如果天热了,就要到更远的山路去,那里时常会有车冲下山崖,也有不少人选择那里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换言之就是自杀。”
四方莲示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想了想又觉得不该隐瞒永近英良:“当然,运气不好的时候,我们也会主动出手捕猎,并非完全对人类无害。”
说到这里,四方莲示和雾岛董香同时去看永近英良的反应。
永近英良只是笑笑:“就算是人类,饿极了也可能易子而食,为了生存可以理解,不过……”
“现在不会了,”四方莲示闻弦歌而知雅意,“有你在,安定区绝不会为了进食而攻击人类,这是店长的命令,我们大家也都同意。”
雾岛董香虽然没说话,但她比其他人都更加认同。
与那些人生较长的喰种相比,她少年时便有了小坂依子这个人类挚友,内心始终在生存和友谊之间纠结矛盾。
最近半年更是只摄入基础维生份量,还总是硬逼自己吃下小坂依子那些身体根本接受不了的点心和料理。
因此,她心底也比任何人更加感激永近英良。
只是每当看到那张搞笑笨蛋一样的脸,感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就是了。
进货完毕,三人没有急着回安定区,反而在永近英良的提议下到小山顶的凉亭里吹吹风。
没有星星月亮的夜空下,三人就真的只是在吹着风。
各自沉默良久,居然还是平素话最少的四方莲示先开口:“永近君给所有喰种带来了希望,不知道你自己对未来想做什么?”
雾岛董香侧过头,这也是她想知道的。
永近英良这个人在学校、店里打工、面对朋友乃至于自己的时候,表现出许多不同的风格,有时好像在乎很多事,有时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玩世不恭姿态。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啊?”永近英良伸手指向远方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处,“听说整个国家都被高墙所包围着,就像是鸟笼一样,我想去看看外面,听说墙外还有两圈围墙,不知道再外面又是什么?”
“外面吗……”
四方莲示又陷入了沉默,他本想说自己会帮忙实现愿望,但这个想法确实出乎他的想象,他自己活了三十来年,连东京二十三个区都没去过一半,完全没想到过都市圈外的景象。
“是依子告诉你的吧?”雾岛董香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偶然发现又神秘消失的古代文献什么的,你信这个?”
“信不信不重要,我就是单纯想看看。”
永近英良不会说他云来的消息里,撤退的矮人后期会有灭国的大灾难:“嘛,那也只是以后可能的方向,短期打算是考上上井大学医学部,四方先生和董香酱你们呢?我都说了,要公平哦~”
“我曾经想要复仇,我的姐姐、董香的母亲被特等搜查官有马贵将杀害,可惜我完全不是对手,”四方莲示背身靠着栏杆,“之后被芳村店长救出来,现在只想看着董香……你们这些年轻人成长就好,硬要说的话,希望喰种和人类可以和平共存吧。”
“四方先生……”
雾岛董香听到自己的母亲有些伤感,还是拍拍舅舅的手背然后道:“我父亲为了保护我和弟弟被CCG的人害了,不过身为安定区的一员也不可能去杀搜查官,想做的事情……学会你的武术然后把你痛扁一顿?”
永近英良闻言失笑:“喂喂~这样说我更不可能教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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