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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章 橘子洲（第1页）

“你所谓的逛逛，其实只是单纯的想来这里看看，对吧？”汪小婉歪过头看着韩羡明。

韩羡明没有回答，只是瞻仰着巨大的雕塑。

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

他好似在这里，一直都在，却又像从未来过。

他改变了些什么，却又似什么都没改变。

“他会觉得无力吗？”韩羡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也许会，历史里的事情，谁说得清。”汪小婉回答：“那般高位的事情，你和我又能言语多少，知晓多少。”

“我读过他的书。”韩羡明说：“初读不懂，再读几遍，只觉得晦涩，后来啊……说懂就懂了，自然而然的。”

“我听我老大讲过他的事情，以及一些思想。”

“你觉得如何？”

“伟大，却也只剩下伟大。”

韩羡明拧着眉头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结果，结果不是在你面前嘛，还需要问我嘛。”

韩羡明会意，是啊，也只剩下伟大了。

伟大如他，也无力阻止一种诡异的循环。

“我老大跟我聊他的事情时，我有提到过一句话。”汪小婉塞了一块臭豆腐到嘴里，慢慢咀嚼着。“我说，老大，你太神话他了，但他的一些思想和书，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并不需要神话他。”

“尊重和神话是两回事。”韩羡明有些不认可汪小婉的说法。

“诶，我老大当时也这么说。但能分得清这两件事情的，能有几个人呢？有人拿他跟秦皇汉武比，你知道吧？”

“网上看到过一些。”

“还不少嘞。”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皇帝一直都存在于很多人的心中，消灭不掉的。也不能说是皇帝，应该说……地位。然而他不希望有什么高高的地位，他也不认为自已是什么皇帝。大家只在歌颂，却没有人去践行。我的人生经历告诉我，不要听别人说得，要看别人做的。这么来看的话，他失败得很彻底。我的纠正一下我之前的话，除了伟大，还剩下他的那些慷慨激昂的话。”

韩羡明有些不悦，沉默着，继续瞻仰。

“生气了？”汪小婉注意到他的情绪。

“没有。”

“还装，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不是诋毁他，而是为他可惜。”

“我知道。”韩羡明叹了口气，“但是承认这些事实，会有种绝望的感觉。”

“世界本来就是绝望的，在我看来是如此。只是可以做一些事情去缓解绝望，他做过，我老大也做过，失败是结局，但不是过程。”

“所以你们组织的人都认为，会有那么一天的，对吗？”

“除了我。”汪小婉将臭豆腐递到韩秋眼前，“吃点吗？”

“不了。”

“味道挺好的。”汪小婉继续刚刚的话题：“我从来不认为会有那么一天，但这并不影响我成为走向太阳的人，哪怕自焚。我以前的经历告诉我，这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理想的一天。很多人歌颂他，只是希望能在出现这样一个人来拯救自已的生活，并非真的愿意追随那份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