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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掌柜回到兴隆堂,眼见里里外外井井有条,上上下下和睦相处,心中十分高兴。第二天,又是兴隆镇逢集的日子,他早上处理完医务,下午背着药箱又来到私塾门口行医,刚刚坐定,就听见有人在叫他。
“文先生!文先生,你终于回来啦。”只见一个包着蓝布头巾的老夫人高兴地说道。
“老大姐,你是来看病的吗?”听到老人欣喜的声音,文掌柜热情地问道。
“是来看病的,我们都来了四五次了,都没看到你出摊行医,今天终于见到你啦!”老人高兴地说。
文掌柜看到老人对他这么信任,心里一阵激动,他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就要给老人号脉。他知道,唯有用自已的医术治病救人,才是对信任者最好的回报。
他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老人伸手过来,抬头一看,老人拉过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开口说道:“是给我女儿杜鹃来看病的。”
听老人这么一说,文掌柜见怪不怪,毕竟由亲戚朋友陪同看病的患者见的太多了。于是,他请杜鹃在自已对面坐下,开始给她诊脉,发现患者手腕冰凉,脉象迟沉;面色苍白,舌苔薄白。
根据脉象诊断,病人感染了恶寒,而且淤积时间较长,已经影响到脾胃正常运化,导致全身气血运行不畅。
“请问你多大年龄?”文掌柜开口与患者交流。
“娃今年二十一了,刚过完生日。”看着杜鹃木讷的样子,站在一旁的老人急忙替她回答道。
文掌柜一听杜鹃的年龄,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却拥有一个与其年龄严重不符的寒湿体质,从迟缓的反应和木讷的表情看,还比不上自已的妈妈。
“杜鹃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严重风寒?”文掌柜终于亮出了诊断结果,但依然带着询问的语气。
“文先生,你怎么知道的?”老人瞪大了眼睛,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疑问。
病情都写在了脸上、凝结在脉象上、体现在了表情上,不过这些都是中医术语,文掌柜怕老人听不懂,就换了一种通俗的说法。
“是诊断结果告诉我的,再说了,杜鹃年纪轻轻,大热天还穿着厚厚的衣服,捂得严严实实,说明体内寒气很重,四肢冰冷,这种体质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形成的。”
“先生,我这病能治好吗?”半天不吭声的杜鹃终于开口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充满期待。
“能是能,不过……”
“只要能治好我娃的病,花多少钱都值得,哪怕砸锅卖铁。”老人听文掌柜的口气有些迟疑,就以为他要开口讲价钱,因为过去在求医过程中,遇到过好多这种情况,有些医生病还没治就狮子大张口。
“老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娃这病能治,但一时三刻除不了根,需要长期综合治疗。”文掌柜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老人一听似乎放下了心,拉起杜鹃就叫她给文掌柜磕头。
文掌柜死活不肯接受,可老人依然坚持着。文掌柜只好说:“先不要谢我,等给娃治好了病再说吧!”
老人一听文掌柜这么说,才肯作罢。可她又拿起放在旁边的一篮子鸡蛋,要文掌柜收下。
文掌柜一看让来让去不去办法,一来鸡蛋怕碎,二来怕拒收鸡蛋引起老人误解,就勉强答应收下,寻思着等抓药时再从药费里抵消。
老人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文掌柜开好处方递到老人手上,然后说道:“为了确保药效,处方里有几味药是我独家炮制的,镇上根本买不到,需要回到我的药铺去抓,一会儿我早点收摊,你们随我一起去拿。”
“好吧!我和娃等你。”老人说完就和杜鹃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他旁边。
等文掌柜给几个病人看完,对一个老顾客按摩颈椎时,一抬头才发现杜鹃母女俩还站在他身边,表情十分虔诚,就带着商量的口吻说:“要不你们到街上先转转,一会再过来?”
“没事,你忙吧,我们以前来了好几次都没遇见你,今儿遇见你是老天开了眼,多等一会儿没关系。”
听到老人这么一说,文掌柜心里暖烘烘的,就再没有说话,接着又看了两个病人,就匆匆收摊,陪着杜鹃母女俩向兴隆药铺走去。
文掌柜和杜鹃妈边走边聊,杜鹃提着一篮子鸡蛋紧跟在后面,步态迟缓。
来到兴隆药铺,文掌柜让哑巴张去配药,留下杜鹃母女喝茶,顺便歇歇脚,叙叙家常,以便了解很多的信息。
在喝茶聊天的过程中,老人主动讲起了杜鹃当年患病的经过,回忆起一段令人心酸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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