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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鹫儿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任辛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她再三告诫自己:罢了罢了,这是她唯一的徒弟,也是娘娘在意的人,不能杀。
任辛取出手帕,给鹫儿擦了擦脸蛋和双手。
“把衣服脱了。”
“哦。”鹫儿乖乖的将上衣褪去,露出上身,除了被狼咬住的手臂受了伤之外,那瘦小白嫩的后背也受了伤,或许是被狼拖着走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头给硌到了。
任辛将药膏拧开,将药撒在鹫儿的伤口处。
“师傅,疼。”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鹫儿的眼泪“吧嗒”的落在了任辛上药的手背上。
任辛板着一张脸:“闭嘴!再哭我就将你扔出去喂狼!”
鹫儿虽然知道任辛只是吓唬自己,并不不会真的将自己丢出去喂狼的,但他还是听话的咬着牙,不敢再哭了。不然要是惹火了师傅,她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任辛上好药之后,从自己的身上割下几片布料,将鹫儿的伤口给包扎好。
“自己把衣服穿好。”说完之后,她背过身去,将自己受伤的肩膀给露出来,然后将金疮药倒在了伤口上。
鹫儿穿好衣服之后,回过头来看着任辛,她已经坐到了另外一边,背对着自己独自包扎伤口去了。
鹫儿很清楚的看见,任辛露出的肩膀,那里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肩膀。他记得刚刚师傅在救他的时候,好像是没有被狼给咬到的,那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师傅去做任务时受的伤。
所以,师傅是拖着如此重的伤,来找自己的?
鹫儿走向了任辛,想帮她上药,但是他还没有走到任辛的身边,任辛已经上好药,将肩膀上的衣服给整理好了。
“师傅。”鹫儿小心翼翼的靠近任辛坐下来,“你疼吗?”
任辛一脸的无所谓:“不疼。”这些年她做的任务可多了,比这更重的伤都有,区区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鹫儿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任辛,他不相信。怎么可能会不疼?他身上的伤口要比师傅的轻不少,他都觉得疼的要命。
可是他也不去戳穿师傅。这世上,只有他师傅对他最好了。
鹫儿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任辛的腿上:“师傅,不要丢下我!”
任辛刚想推开鹫儿的脑袋,便看见鹫儿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不知道鹫儿是不是做了噩梦,他一边哆嗦着,抱着自己的手臂,嘴里低声的嚷着:“不是!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他侧着脸,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任辛的膝盖上。
任辛对鹫儿生出了一丝同情,他这样的身世,在这宫中确实是拿不出手,难免会被他人用来取笑和欺负他,所以娘娘将他托付给自己,也是想让他有一些自保的能力吧?
看着鹫儿睡得不太安稳,任辛难得的伸出手,摸了摸鹫儿的头发,也不知是任辛此举甚是有效,还是鹫儿的噩梦已经完毕,鹫儿很快便沉沉入睡,没有再流泪了。
山洞里的夜晚有些凉快,睡梦中的鹫儿感到有点凉意,便自发的寻找热源,他的脑袋往任辛的怀里钻,双手紧紧的抱着任辛。
任辛越发觉得自己不是在带徒弟,而是在带孩子。收徒原来如此麻烦,以后不再收了。
任辛扯过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鹫儿的身上,再往火堆中添了一些干树枝,然后便上了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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