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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怪的是,巴豆在天上转了半天竟然失去了祭坛的方位。
待他在空中停下脚步,目光就茫然起来。
幽波克和摩梭尔也来到了他的身边,四下寻找,终究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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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脚下只有蝎子王族的百万雄师,黑压压的一片,已经漫过了森林的一半,而这周围先前已经被鱼凫白清理一空,很容易辨认,可是,明明就在这里,祭坛却不见踪影。
“祭坛呢?那些石柱呢?”巴豆问道。
“巴神。”蝎王道:“可能是你斩断了这里的地脉,激发了地狱的禁制,刑台被挪走了。”
巴豆狭长的眼睛微微的跳动了几下,道:“幽波克,你来给小神解释解释。”
幽波克道:“正如蝎王所说,这里的天机与阵法合一,动一地而制全身,刑台乃是地狱之地器,形制虽然简单,却是地狱禁制运行的一部分,而这其中的奥秘,恕在下不知。”
“好一个地狱,蝎王,我们去填平了那个峡谷。”巴豆说完,一跃冲天。
幽波克和摩梭尔对视一眼,各自神情无法捉摸。
这个巴神的身份已经到了让他们俩不能随便评论的地步。在这个地狱里,除了地藏王菩萨,也就他是一个人形的神族人物了。
在神族里,人族之神永远都拥有着崇高的地位。
他们只要管好自己,天道之途就依然正大光明,那个巴神想干什么,他们绝对不会插手干预。
瘴气峡谷那里依然是一道白茫茫的天河,天河之上,蝎子们已经用自己的身体搭建了无数道桥梁,他们勾肩搭背,横峡谷而过。
在峡谷之外,根本听不到血族们那哀嚎的声音。
巴豆俯身看下去,对身后跟过来的魔煞说道:“幽波克,这里是你的根源,你说吧,现在,怎么处理这条峡谷,我可不想再听到我们血族那无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了。”
“血族?那只是他们的说法而已。”不想,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巴豆转过身去,立刻惊讶的发现,他的身后竟然站着那个和尚,不,准确点来说,是地藏王菩萨。
他手中握着法杖,对巴豆说道:“以血祭生,佛门无此法,地狱也无此法,凡以血祭生之法皆为道门之法,地狱刑罚执判也非遵循人道,只为塑形六道之欲尔,以净身而明法,可去人间,亦可去那极乐世界。”
巴豆听不懂他说什么,就像他听不懂寺院里的和尚们在念什么经一样。
巴豆道:“菩萨,人间之罪,罪责深重者,死刑都无以惩其恶,我对这地狱里的刑罚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您老人家这风尘仆仆的,这是要到哪里去啊?需要小神照顾周全不?”
地藏王菩萨道:“我入六道,再出六道,再入六道,带着一身的沧桑,世人却不得见,只见这神的光环,我本想抹去这光环,而这光环却更盛。”
巴豆道:“菩萨的心思太重了,你惦念世人,犹如世人惦念你,你有超度世人之心也必然为世人之心所扰,固然,无法成佛,而那些惦念你的世人又如何成佛?”
地藏王说道:“本为世人所求,却不能于法强加,只愿世人于轮回之中,参透这悲,这痛,这法,便是我之心愿。”
巴豆道:“菩萨心里只有世人,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世人的疾苦和喜怒哀乐,唯独没有自己,真是善哉善哉,不过菩萨你看,他们跟我一样,入六道,出五行,背负着种族的利益也带着一身的沧桑,谋求大道,可正身法不?”
巴豆指着远远站立的蝎王二人道。
地藏王菩萨道:“我不入佛,亦知佛法之无边,你修魔鬼道,我也没有意见,待你参透这天机,可去寺院与我一见。”
巴豆道:“我也是世人,我也有所求,只怕到时候,带着一身人族的罪业,没有脸面去见您了。”
地藏王再也没有说什么,在微微的颔首之后,凭空消失。
二
那两个家伙隔着老远朝这边观望了半天。
待地藏王菩萨走后,他们就跑了过来,各自揣度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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