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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中,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岁,面貌清秀,皮肤白皙,穿着灰色短袖,手臂上还有一个刺青。另一个是个中年男子,穿着牛仔衣牛仔裤,两只手抱在胸前,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充斥着藐视与鄙夷的目光。
两个人中间,是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穿着灰色中山装,个子不高,双手杵着高高拐杖,站得却挺直,精神矍铄。
祁天远知道,中间这位才是正主,道上称呼为“老猴子”。
祁天远本就做贼心虚,又看这架势,心里暗自叫苦,这三位都不是善茬,难不成他们想要黑吃黑?这地方本来就没有人来,谋财害命谁也不会知道,甚至都不用挖坑,丢进盗洞里,封了口神不知鬼不觉。
祁天远正胡思乱想着,吴成突然指着那个手臂上有刺青的年轻人,惊道:“原来是你!”
“你见过他?”祁天远问。
吴成说:“那天吃火锅遇见的人就是他,敢情我们早被他们盯上了,我们成螳螂了。”
“妈的。”祁天远骂了一句,“果然是阴魂不散。”他以为早就甩掉了他们,没想到小丑竟是自己,他和吴成那点小伎俩在这些老手面前,真的不够看。
显然他们在墓室里出生入死的时候,这三个人就在外面晒太阳,以逸待劳,等到他们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就由不得他们了。
吴成如临大敌,双手死死攥着铁锹。祁天远倒是比较镇定,他以前在社会上闯荡的时候,没少和人打架,有几次还是一对多,眼前这三人虽然不一般,但比起地下的尸怪,祁天远还真一点不怵。
这时候,站在中间的白发中年人走上前了一步,他这一走,祁天远才发现他的一条腿似乎有点瘸。只见他一双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扫视着,片刻才悠悠的开口:“祁天远,你们在下面可不太顺利,但能活着出来,说明你们还是有点手段的。”
祁天远心中兀自吃惊,这厮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这几天以来都在他们监视之下?这时候,吴成就问了:“你们三个堵我们的道儿,想着不劳而获可不大好,下面还有很多好东西,大家都是为了生活讨口饭吃,没必要搞个你死我活吧?”
祁天远没说话,他也打量着眼前这三个人,他们身上隐隐透露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息。这和他接触过的很多人截然不同,他心里很清楚,要是真动起手来,他和吴成恐怕见不到晚上的月亮了。
不过,祁天远从来都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假如这三个人想要谋财害命,真拼起命来,吴成手里有铁锹,自己背包上还挂着倭刀,他就不信还打不过一个杵着拐杖的瘸子。
那个瘸子像是看透了祁天远的心思,又一次开口:“我们并没有监视你们,因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你们不过是自以为聪明而已,其实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猜得到。”
吴成接话说:“我说你就别把自己搞得演电影一样神叨叨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少在我们面前弯弯绕!”
瘸子脸上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来,身边的年轻人走上前,接过,随后将其递到祁天远面前。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木雕,方方正正的,祁天远一看上面的雕刻,当即惊得双眼瞪得老大。
木雕的背景是在一座高山,前面是勾肩搭背的两个男人。
吴成好奇的凑过来看,惊道:“这哥俩是谁?看他们的模样,和你长得差不多,难道是和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祁天远拿木牌的手轻轻颤抖着,他的心里清楚,也只有自己父亲祁茂轩的手艺,才能把木雕雕刻得如此传神,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木雕上的人当时还很年轻,其中一个目光炯炯,脸上噙着微笑,但他的笑怎么看怎么令人发怵,面貌和祁天远很像,但不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因为那人身边站着的人,祁天远看到,就忍不住热泪盈眶,他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亲,祁茂轩。
在祁天远的记忆中,祁茂轩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虽然他很多时候都在外面闯荡,但是每次回来,风尘仆仆的模样,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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