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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射来的,速度极快。凭借习武之人对生死敏锐的直觉,千钧一发之际,萧珩微微将头一偏,那冷箭便擦着他的脖子飞了出去,随即嗖地一声插入地面。
疼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尽管已经竭力规避,但萧珩身上还是被箭雨擦伤不少。
身后的杀手来势汹汹,步步紧逼,每一步都在将他往死里逼。萧珩来不及思考究竟是谁要杀他,他现在神思紧绷,踏错一步都将跌入万丈深渊。
“嘭嘭嘭”
山谷上方不知何时站满了黑衣人,滚滚巨石自头顶坠落,遮空蔽日。萧珩架着马拼命地往前跑,在意识消失前,他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这群人究竟是何时盯上他的
潺潺的水声传入耳里,叮叮咚咚。
床上的人骤然睁眼,温时倾身的动作一顿。在反应过来之前,床上的伤员便一把摁着他的手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炽热的胸膛紧贴着,温时被烫得不自在,往后缩了缩,可对方却步步紧逼,直接把他顶到了角落,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语气冰冷“你是谁想杀我的那群人呢”
“你先别激动,我不是坏人。”尽管被弄得有些疼了,温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尽量把姿态放得很低,示意自己对他没有威胁。
“我在河边遇见你晕过去,看你全身是伤就想办法把你捞回来了,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轻柔的语气将他拉回了人间,萧珩顿了顿,那梦中一直笼罩的阴霾消失,身上的戾气散去多半,就连压着身下之人的力道都变小了许多。
“你刚刚是做噩梦了吗”温时直直地盯着他,温柔道“别怕,那些坏人找不到这里。”
萧珩眉间一松,慢慢地从他身上起来,低头粗略地将他扫视了一遍,“原来还是个孩子。”
他身上都是伤,几乎全身都缠着布条,脖子上的伤口差点伤到要害,那儿的药味最浓。
为了上药方便,温时便没给他将衣服穿上,反正最近天又不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又不会冻出毛病。
温时没理会他话语中的调侃,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的衣服上全是破洞,穿不了了。”
他比了比两人之间的身材,道“我的衣服你好像穿不得。”
说来奇怪,明明同为男子,为何身材差异会这般大。
“不穿也可以。”萧珩丝毫没有裸体的局促感,也一点不害羞,说“你不介意就行。”
温时摇了摇头。
乖巧的模样令萧珩紧绷的心神骤然一松,他也说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松弛感从何而来。
“你说是你救了我,那现在我们身在何处那些追杀我的人有没有追过来,就这么救下我这样一个满身伤痕、被人追杀的陌生男人小孩,你就不怕我其实是个坏人”
温时因为“小孩”这个称呼轻轻皱眉,撑着手从床上爬起来不疾不徐地理着被压皱的衣袖,平静地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
他的每个动作都很随意,但看起来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萧珩垂着眼睫盯着他的小动作,心说这小孩还挺矫情,怕不是个金贵又难伺候的主。
“最后一个。”萧珩哼笑一声,尾调上扬。
“我不是小孩,没必要怕你。”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两人年纪差不了多少,就算他是坏人,也造不成多大威胁。
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萧珩对这句话不置可否,“那你说说你几岁”
“十六。”
“巧了不是,我十八,比你大两岁,这还不是小孩”
“你十八岁”温时看着他,明显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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