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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折夏的位置有点远,她遥遥地看着迟曜抬手扶了一下麦克风,一只手撑在讲台边沿,还没说话,目光先在台下扫了一圈:“先说点客套话,这几年在涟大学习,收获良多。”
一开始,他的发言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但是几分钟后,他不再去瞥手里那张稿子,而是看向台下。
“……另外,我想借用大家几分钟时间,做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向我女朋友求个婚。”
林折夏忽地愣住。
然后她像是在看慢镜头回放似的,看着迟曜拿出一个黑色绒面戒指盒,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钻戒。
某种心灵感应告诉她,这个戒指应该是他工作一年攒钱买的。
“订婚戒指,”迟曜在一片喧哗里说,“先凑合戴着,等之后再给你换个更好的。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林折夏同学。”
台下明明有很多人。
但这些人和那些声音都在逐渐褪去。
她在不断增速的心跳中,想起当初迟曜去工作时,他们说过的一番对话。
——你为什么提前那么久去工作啊?
——给的钱多。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计划这件事了。
她还想到很多和“求婚”无关的事。
他们一起参加过两次毕业典礼。
小学的时候,迟曜在班里像个“局外人”,因为不常来上课,和班里其他同学都不熟,还不如她这个转学生混得好。毕业典礼那天,她怕迟曜一个人太孤单,没有参与感,那天拿出自己的零花钱,去花店买了一小束花。
她抱着花,把花递给他:“毕业快乐!”
到了初中,她成了那个“孤身一人”的,由于在女校没有交到很合拍的朋友,毕业那天,她有点提不起劲。
但那天迟曜叫她去校门口。
“出来一趟。”
当时她们班班主任正在组织同学们拍照,她握着手机,茫然四顾:“出来,去哪儿?”
“校门口。”
趁毕业照还没开始拍,她一路跑到校门口,看到学校紧闭的铁门外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隔着半人高的铁栅栏,把毕业礼物递给她。
“你们学校今天应该也在举行毕业典礼吧,”林折夏捧着礼品袋问他,“你不用去吗?”
当时迟曜骗她说:“年级第一有特权。”
“……”
这些记忆碎片被整合起来,跨越漫长的时间,一路蹁跹到如今。
“我愿意,”话筒被人从讲台处一路往后传,传了会儿,精准地传到她手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彻在礼堂内,她又补了一句,“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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