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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煊道;“二哥有心,太子妃的姊妹自是品貌出众,不见即知。”
太子待要再说什么,皇帝忽然“咦”了一声,皱眉道:“五郎怎么还没到?”
众人这才想起陈王来。
这次花宴,谁都知道是为了齐王设的,陈王不过是个添头。
但即便是添头,人总不能不来。
太子道:“许是王府中有什么事耽搁了。”
皇帝冷哼一声:“他能有什么正经事。”
转头对中官吩咐道:“你遣人去齐王府,命他立即过来。”
其实不用他派人去请,淑妃见儿子迟迟不来,早已偷偷遣了内侍去陈王府,这会儿已经回来复命了。
“不在?”
淑妃惊诧道,“莫非已经出门,正好错过了?”
内侍低声道:“敢请娘娘借一步说话。”
淑妃脸色微变,起身向宾客们笑着道了失陪,然后匆匆走到帐外,挑了个僻静无人处,方才问那内侍:“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内侍也是一脸焦急:“回禀娘娘,据王府下人说,殿下前几日出城了,本来说了今早一定回来的,却不知为何耽搁了。”
淑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出城做什么?
去哪里?”
内侍嗫嚅道:“殿下近来时常去城东二十里外的云水观……”
他附耳说了几句,淑妃脸顿时涨得通红,又羞又怒:“这孽障!”
陈王去的那处地方名为道观,实则是娼寮,里面的年轻女冠做的都是皮肉营生,近来从南边来了个“游方”的女冠,陈王这几日正在兴头上,已经接连在城外宿了好几日,陈王府的下人怕淑妃怪罪,百般替他遮掩,直到今日终于遮掩不下去了。
淑妃知道自己儿子荒唐,平日流连秦楼楚馆也罢了,竟然荒唐到这个地步,连她都是万万没想到。
她柳眉一拧:“赶紧叫人去把那孽障从淫窝里拖出来!”
内侍道;“吴总管一早便派人出城去了,可是却不见殿下踪影,观主道殿下昨日一早带着那女冠出游,一直未归。”
“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
淑妃怒道,“叫他们把人给我找出来,否则一把火将那淫窝烧了!”
可她也知道这么做无济于事,那女冠子不过是在云水观赁个院子做买卖,与他们并无瓜葛。
怪只怪她那不成器的儿子,竟然与个来历不明的娼。妇厮混。
“加派人手去找,”淑妃道,“就是把长安翻个底朝天,也把那孽障找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
陈王桓炯醒来时,脊椎仍旧有些发麻,脑袋昏昏沉沉,双腿失去了知觉。
他晃了晃脑袋,身上的肥肉便跟着颤抖起来。
他本该在温柔乡、锦绮堆里,身旁是销魂夺魄的温香软玉,可他直觉哪里不对,四周阴寒潮冷,不像阳春三月,还有“滴答滴答”空洞的水声。
桓炯心头一凛,彻底清醒过来,撑开眼皮一看,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双手双脚被麻绳紧紧覆住,只有一盏油灯在一丈开外闪着幽幽的光,隐约照出周遭的景象。
这是一间低矮的暗室,目力所及之处没有门也没有窗,他的面前只有一张屏风,屏风后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影。
桓炯心一沉,他这是被人摆了一道。
他定了定神,随即放声嚎哭起来:“放我出去,你是何人?
为何将我拘禁在此?
你可知我是谁?”
人影未动,却有一道声音自屏风背后传来:“你为何要谋害故太子?”
却是个女人的声音,比一般女子低沉一些,语调平静,却叫人骨髓都冷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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