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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覃樱,覃樱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她跑进来,看见他手中的安眠药瓶子,夺过来,发现里面只剩一半的份量,周渡喉结滚了滚,吞咽了药片下去,她几乎要急疯了,试图去掰他的嘴。
“你做什么,吐出来,快吐出来!”
他冷冷看着她。
“我不离婚,不离行了吧。”
周渡抚上她冷汗直冒的脸,唇微微弯起,有一瞬,像个天真而充满期待的孩子:“你还会心疼我吗?”
覃樱点头,简直要命,她恨不得摇晃他:“你吃进去了多少,多少啊!”
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题,笑起来:“我很高兴。”
覃樱已经哆嗦着手准备打急救电话了,老天,这都叫什么事。短短几天,她已经打了两个急救电话。
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他问:“覃樱,你还有可能爱我吗?”
覃樱胡乱点头,拿着药瓶子看:“你吃了多少进去啊!”
他摊开手掌,露出里面缺了一颗的药丸,覃樱茫然地看着那一串字:盐酸二氢埃托啡片。
什么意思?
周渡淡淡说:“刚刚我吃的止痛药。”
“……”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帮助她回忆她刚才多智障似的,重复道:“你说不离婚了,还有可能爱我,不要忘记你的承诺。这一次,我不会再弄错你的意思表示。”
“你在和我玩苦肉计。”
他微微蹙眉:“没有,我确实很痛。”
“那这是什么?”覃樱恼怒地晃了晃手中的安眠药瓶子。
周渡说:“以前经常失眠,偶尔会吃。我只是想睡一觉,我要死,不会用这种懦弱的法子。”
想到自己刚才的误会,和说关心他的样子,覃樱彻底恼羞成怒:“那你会用什么法子?”
他捧住她的脸,平静得仿佛吃饭喝水那般说:“我会帮你杀了金在睿,让你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她怔然看着他,知道他没开玩笑,久久不能语。
“所以,你会骗我吗?”
她看着眼前这双几乎要快燃烧起来的眼眸,张了张嘴,发现没法轻描淡写说出我刚才是骗你的,现在还要离婚。
覃樱坐在地板上,心态略崩坏:“没有人想在婚姻栏填写丧偶,我真是败给你了……”
*
周渡状态很不好,他强打起精神做了那么多事,覃樱不离婚,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只是怕她走,强硬地握住她的手,睡梦中也不松开。
覃樱在他旁边发呆,电话铃声响了。
那头周姥姥急切道:“怎么样,离了吗?”
覃樱面无表情说:“您孙子不同意。”
周姥姥气得不行:“他不同意你就不离,我看你是成心不想离,就想着害他。”
覃樱有些想笑:“可这怎么办,要不您劝劝他?”
周姥姥:“……”如果她劝得动,还偷偷摸摸打电话给覃樱做什么。
老太太年纪一大,就像个不讲理的小孩子,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盼着覃樱能做到。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周渡的人,仔细一想就知道了,估计还真不是覃樱不愿意离,是她孙子使了手段。
嘴巴上不饶人,只能埋怨覃樱。
覃樱:“周渡那么敬爱您,您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您劝动了他,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同意。”
周姥姥听见她的话,为孙子抱不平:“他那么喜欢你,你一点都不看重他,这混账真是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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