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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翎玉低眸看她,少女粉颊泛着红,呼吸还有点局促。听见他否认,她舒了口气,低低道了一声:“哦,那你亲好了,就去睡觉吧,明日我们还要去看母亲呢。”
他说没有,师萝衣就信了,毕竟在她看来,吃醋不是什么值得否认的事。师萝衣也只以为卞翎玉只对自己有浅薄的好感,毕竟她也知道她的脸还是不错的。
在卞清璇没来之前,也有不少修士会对着她脸红。
卞翎玉无声注视了师萝衣一会儿,她也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和他对视,似乎在无声问他,你已经亲完了怎么还不去睡。
从师萝衣提出做真道侣时,卞翎玉就知道她懂了自己的心意,懂了,但不多。
“我再靠一会儿。”说罢,他把头埋入少女的颈窝。
两人以往亲完都太激烈,他从来不敢这样温存。这是第一次抱着她,以占有的姿态,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师萝衣有点无措,但没有推开他,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他的唇很规矩,没有再向下。
她以为卞翎玉是亲得难受了,纠结了一会儿,善解人意开口:“要不,下次我们试试?”
这话说得卞翎玉抬起头看她。
见师萝衣神情视死如归,耳廓泛红,一副拿命陪他玩的表情。卞翎玉心里那点难平,尽数散去。
他略微支起身子,心里像被一只手捏了捏,有点酸涩,又带着暖意,他低声说:“我知道你害怕,我不想你勉强。”
师萝衣确实有点怕,但她不太想承认:“还好,也不是很怕。”总归死不了么。
卞翎玉垂眸问她:“你之前,是不是很疼?”
两人还是第一次聊那次的事,师萝衣含含糊糊道:“好像……是吧。你呢,你疼不疼?”
对上她湿漉明丽的眼睛,他说:“嗯,也疼。”
不仅不敢动她,被她狠心的话语在心里寸寸凌迟,他却只能听着,那样望着她,疼得鲜血淋漓。
师萝衣闻言,神情就有点复杂了:“你既然也疼,那你现在怎么还想啊。”
一句话破坏完他们之间的氛围。
“……”卞翎玉松开她,“睡觉。”
半晌,待她真的呼吸平稳了以后,卞翎玉看向师萝衣,他心里此刻很平和,他知道,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她哪怕不爱他,却还愿意与他依偎在一起。这样的温度,对他来说,是送行前最好的黄粱一梦。
他有自己的使命,她亦还有漫漫人生,无限美好光阴。
师萝衣大可不必窥见一切,看见这点浮于面上的浅薄就好。这样她永远也不必背负沉重,可以快乐地活在不夜山,等着她父亲醒来。
南越窗外刮着大风,卞翎玉心里却冷静又安宁,哪怕短暂,但师萝衣至少此刻是属于他的。
第二日他们去皇陵祭拜绾荨公主。
赵术许是知道他们会来,早早等在了皇陵。
他今日穿的常服,礼节面面俱到,他身边还有个戴着面具的人,身着一身黑袍,看不清真容。
赵术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南越国师。”
国师对着师萝衣颔首。
师萝衣看了一眼国师,她第一次见用一身黑袍包得严严实实的国师,但赵术再怎么走歪门邪道,她也不好管。
她和卞翎玉进了陵墓,卞翎玉进去前,也朝那国师看了一眼。
这一眼有点冷,国师露在袖子外的手,往袖子里拢了拢。
师萝衣注意到他的目光,问他:“怎么了?”
卞翎玉回答她:“没事。”
两人祭拜完了出来,赵术还在原地,倒是那位国师不见了。赵术依然希望师萝衣回到皇宫,师萝衣拒绝得很干脆。
昨日卞翎玉的反应让她多多少少看赵术有点古怪,她想起那个眉眼和自己有三分像的贵妃,心里难免膈应。
她和卞翎玉往外走,赵术就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眼神渐渐阴鸷。
十三年前,师萝衣也是这样,头也没回地离开了皇陵。纵然赵术如今醒掌天下权,可是有些东西就和当年一样无能为力。
赵术的目光从师萝衣身上落到卞翎玉身上,语调狠戾:“孤得不到,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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