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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是我的小名,我们村里人都知道,但是身边的同学朋友老师,没有一个人听说过。为什么站在我面的部落小女孩,她却知道吗?
这肯定不是巧合。
看着她那诡异的笑容,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说汉语,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小名的。”
小女孩的回答,让我一下子回忆起了儿时的往事,历历在目。
她说:“还记不记得,乡里玩具厂那个被你糊过一屁股烤地瓜的姐姐?”
我愣住了!
……
我们乡镇有一家玩具厂,附近几个村的妇女和少女,农闲时经常到玩具厂里打工,半成品从机床上下来,她们负责精剪那些毛绒绒的线头。
那时候我才六岁,刚上学前班,被村里一个老光棍教唆着,带领一群小伙伴们,站在村口调戏玩具厂下班的厂妹。
在我们当地,没结婚的女人都叫“识字班”。老光棍给我们写了一首打油诗,只要看到骑着自行车下班回家的小识字班们,就开始大喊大叫,一直喊的她们面红耳赤,老光棍就躲在树后看着过过眼瘾。
打油诗是这样的:
小识字班,骑车子快,
走到路上鼓了带(扎了胎),
脱了鞋,上了炕,
摸着大真胖胖。
说它是打油诗,真抬举了老光棍的文化水平,其实就是一句顺口溜,还黄了吧唧的,一般十七八岁的村里小姑娘听了,都会羞臊的要命。
其中有一个很凶的老姑娘叫春泥,跟我姥姥一个村的,论辈分我还得叫她小姨。
春泥二十多岁了还找不到对象,长得其实也不赖,就因为手脚不老实,嘴巴不干净,经常打人骂人,所以附近的媒婆都不敢上门提亲。
说白了,就是山里出来的女汉子,没有爷们能驾驭得了。
那个夏天的傍晚,我率领村里小涛、平平、小强几个捣蛋鬼,站在桥头墩子上,调戏下班回家的厂妹。
别的女孩子都被我们喊的面红耳赤,结果春泥停下自行车,摸起树枝来追着我们几个孩子一通乱打。记得很清楚,我屁股上就有好几道血印,都是春泥小姨留下来的儿时记忆。
晚上老光棍给我们出了个主意,让我们去地里偷别人家的地瓜,拿火烤熟了往春泥屁股上糊。
这个办法很快就得到小伙伴们的赞同,结果第二天准备行动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现场,他们都不敢朝面了。
我一气之下,跑到老光棍家的地瓜田里扒了一堆小地瓜,又偷了老光棍的柴火垛,烤了十几个,吃饱之后,用草杆子串起来跑到村头等着春泥的出现。
话说真是巧了,那天春泥加班,自己一个人骑车往回赶。我从桥墩子上跳下来,把她拦住,口口声声要给春泥道歉。
“小姨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犯浑了。”
春泥以为我是真心的,停下自行车,摸着我的小光头说:“常青乖,听话就是好孩子,别跟老光棍瞎胡混,要不长大了也讨不到媳妇。”
我心说,你没跟着瞎胡混,都二十好几都老姑娘了,也不一样讨不到男人嘛。
“知道了小姨,这是我烤的地瓜,你这么晚才下班,一定是饿了,给你吃。”
春泥感动的热泪盈眶,伸手刚要去接,就被我冷不丁糊到了身上。
那是夏天,地瓜还不到成熟季节,只是一个个的“小妞子”,又软又嫩,经不住火一烤,黏的就跟浆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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