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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从称呼上断定,这个男人婆般的女人很可能是这个家的女佣。
奇怪了,一个女佣竟敢对新来的女主人如此放肆?
难道,是慕容云泽唆使的?
妈……妈妈……
好不容易将这个称喟从喉咙里逼了出来。
小脸,刹那间红透了。
“来,到我身边坐下,”缓缓的,伸过来一只如鸟爪般的手,轻轻地握起沐暖暖的小手。
“对不起,我……。我起迟了。”
沐暖暖喃喃地说。
她没忘记娘家妈昨晚的嘱咐。
很少与自己交心的妈妈,昨晚竟然恕恕叨叨地说了大半夜,妈妈说,慕容家虽然请有女佣,但这个家很传统,所以,新媳妇最好早早起来为长辈准备早餐。
沐暖暖垂着头,很小心很安静地挪到摇椅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眼睛的余光,很窘迫很好奇地锁定在这个名叫“婆婆”的身上。
婆婆很瘦很苍老,五十二岁的人,看上去足有六十多了。她瘦的像一根丝瓜条的脸上,腊黄灰暗,布满车辙般的皱纹,双腮紧紧地陷了进去,形成了两个大洞。眼睛很大,却无神,极像个盲人。嘴型很小,很有韵感,唇却很干噪,似乎还沾有红血丝……
事先知道婆婆是个久卧病榻的病人,却不知是个这样骷髅般的病人。昨天的婚礼上,婆婆只是出场了几分钟,受完了沐暖暖敬献的茶后便退去了。
“暖暖,云泽的爸爸没参加你们的婚礼,希望你不要介意。”
沐暖暖摇了摇头,很温雅地笑说:“我知道爸爸有公事,没关系的。”
公公慕容成峰去中央党校学习了,自然无法赶回来参加婚礼。
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
婆婆抿了抿薄薄的唇,虚弱地笑了笑,似乎用很大的力气。
“暖暖,云泽对你好吧?”
沐暖暖一愣,委屈的泪水顿时溢满了眼眶。
她扭过头去,好半天才蚊叫般地回了一句:“好……”
郝静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当云泽提出要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并不同意的,你们认识不到一个月就谈及婚嫁,这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当然,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秀外慧中,云泽这么着急把你娶回来,呵呵,想必是担心别人捷足先登吧?按理说,无论如何得等你的公公从北京回来再操办婚礼的。”
婆婆的话里头,好象有些责备之意。
沐暖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地走进婚姻的礼堂,如今看来,自己就像被鬼牵着似的,走进了地狱。
对父母的恨意更强烈了。
“暖暖,我呢,临走之前有些话要交待给你,我们婆媳虽然是第一次单独相见,但我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不会怪我这个老太婆太唐突吧?”
“妈妈见外了,有什么话需要交待的,请妈妈不要客气。”沐暖暖小心翼翼地说着,抬头望着婆婆这张枯树皮般的面孔,心里流过一丝怜惜,“妈妈刚才的意思是,要离开这个家?”
对,你可能不知道,我长年来都住在省武警的疗养院,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你们的婚礼。如今礼成,我也得回疗养院了。
原来是这样。
环视着偌大的空间,沐暖暖感到空前的恐慌。婆婆一走,这个家就剩下自己和恶魔般的慕容云泽,及那个黑脸黑嘴的男人婆金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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