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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子似你这般大时,就已经跟着我老子在这起林子里上窜下跳了,你怎得如此无用!”
那赵老爷虽出身沧州乡绅世族,但却是偏枝远房,家境也就勉强过得去,家里儿子也多,自家从小也是在那山上玩得野!
后来出外闯荡更是多少苦也吃过,自带了赵旭在身边之后,也是扔到武师堆儿里整日价混着,他去到何处都将儿子带在身边,各处行商打点,遇上错过宿头也要落在那荒郊野外露宿,赵旭五六岁时已有胆子揣着匕首,独自一人进那林子里寻摸吃食了!
他自家便是胆大包天的,见了儿子那样儿实是嫌弃的不行!
保官那孩儿小小的心灵里自来奉赵旭为神,又一心要照着他学,如今见老子嫌弃他了,心下里也犯了犟来,便下来伸手去抓那还在抽搐的蛇身子,忍着那滑溜恶心的触感,拿在手上舞了舞,
赵旭哈哈一笑,
“好!这才是老子的种儿!”
说罢,又窜进那草丛中,不多时草丛深处传来一声声啼叫,保官这次不待人唤,自家就溜烟儿钻进了草丛里,却见赵旭手里提了一只灰扑扑的野雉,头上血淋淋的却是用石头正正砸在头上开了花,
“这是只雉,宁被我打死也不飞走,附近定是有窝!”
说罢带着保官寻到那草丛深处,果然见圆团团一个草窝,里面十来个青底黑点儿的蛋,
“小子!去捡了!”
保官欢唤一声倒似他爹放出的小狗儿一般,钻进那草垛里用手抓,两个小肉手左右只能抓一个,拿在手里看看,回头看了看赵旭,便牵了衣裳去兜,
赵旭哈哈笑着,过去伸手将他连人带蛋提溜了出来,
“这才有点儿样!”
一大一小回来时,却见林玉润竟已动手剥了那蛇皮,赵旭惊道,
“大奶奶,果然威武,前几日还手忙脚乱,不过两三日已能剥得这般好了!”
林玉润将那吊在树上的蛇儿取下来,用腰间的布袋子装了道,
“你便是那管杀不管埋的,那蛇儿死了一时三刻,血凉之前不去蛇皮便腥臭之极,吃不了只能扔了,白白浪费了蛇肉!”
她心里暗暗儿叹,莫非自家前前世便是生在这崇山峻岭的野人,自到了这里来,除却初始几天还能装一装那大家闺秀的样子,到了后来被这厮带偏儿跑的,已是找不到北了,现如今她若是脱了一身锦衣华服,将那头发一挽,袖子一撸也能充一充山野的村姑了!
赵旭哈哈大笑,
“大奶奶果然厉害,便是以后落魄了,我们二人到这深山老林里来,我在前头猎,你在后头捡,到也同样能做一对逍遥快活的夫妻!”
林玉润笑他道,
“你这人实在怪,别人大家的公子、大爷,那一个不是爱女子柔美娇弱,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却偏偏要我学武弄厨,连这蛇皮也要我来剥,做了一个黄脸婆!”
赵旭过来搂着她亲了一口道,
“学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作甚,大奶奶只需记得跟了我赵旭,便要这样逍遥自在,莫去管那些行不摇裙,笑不露齿的破烂规矩!”
三人说说笑笑又向那山顶行去,不多时到了一片松树林子里,却见那一只蓬着大尾巴的松间鼠儿正抬了两只手儿蹲坐在树权上看他们,保官见了喜欢的不行,指着嚷道,
“爹!爹!我要!”
赵旭笑道,
“这有何难!”
却是随手抓了一把松针下来,手腕一抖,那一把松针便似天女散花一般将那松鼠儿的小身子扑天盖地罩了,
“吱……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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