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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绥抽噎着道:“你还是不信你。”
她不指控他不信任她,而是指控他不相信自己。
元绥紧紧地将他抱住,“没有、没有别人了。”哭得心慌意乱,没有章法,“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你很好啊……”
“元绥。”
她不肯松手,“子俨,我真恨不得……把心掏给你!怎么才能教你相信,从我在郴州道上见到你的那一刹那,心里面,就真的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我只是信口一问。”
元绥哼了一声,不信,“日后,你若是再心里不痛快,我一日说十遍爱你,我总是要把这句话灌进你的脑子里,我让你今生今世都永远记着!”
璩琚无奈一笑,“我错了,错了好不好?患得患失,正是我最大的软肋,真教你抓着了,日后可怎么赢你……”
夫妻之间斗法,为了柴米油盐什么都好,但不该有怀疑和猜忌,这是婚姻大忌。元绥就怕它由一点苗头渐渐发展壮大,最后不可收拾,她当然要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她踮脚亲吻他饱满的嘴唇,舔了一口,垂眸道:“我会让着你的,我无理取闹的时候可比你多多了,你以后不烦我,不嫌弃我就好了。”
事实上成婚之后,元绥对他事事包容,处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他心疼她为了维系婚姻的默默付出和委屈求全,罢了,罢了,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再被她骗婚,骗心,骗一辈子又有何妨?
他一个男人,怎么会输不起?
璩琚揉了揉她的鼻子,“我只是问了一句,不用风声鹤唳,没不让你见谢珺。只是你是我的女人,不论是谢珺还是别的男人,你见了,我呷一口醋又怎么了?”
元绥微微一愣,随即赧然地偷笑起来,“正该你吃的!我准备个醋坛淹死你!”
成婚七个月之后,元绥终于被确诊怀了身孕。
赵潋和君瑕去往姑苏了,这个好消息只能告诉给燕婉。
听说后来贺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生意场上接连马失前蹄,直至顺藤摸瓜咂摸出一点意思来,才知道是惹了大佛了,贺心秋被父母催促怂恿着来璩家找元绥和好。
但元绥不予理会,这玻璃姐妹情,早在她闹出笑话时贺心秋雪上加霜地一把打碎了,贺心秋腆着脸求了又求,最后还是佛寺里的婆婆进香回来,见贺心秋跪着,心里头明白怎么回事,但可怜儿媳妇身怀六甲,正挺着大肚子实在不便,便让人请贺心秋回去。
几个家丁上来拽贺心秋,贺心秋急了,一把冲上来要抓住元绥的肩膀。
若非怀孕,元绥的拳脚远胜贺心秋的花拳绣腿,作为母亲只好拼死护住肚子,险些被推倒在地,幸而璩琚回来得及时,将妻子的手腕握住,抱入了怀里,跟着便冷着脸吩咐:“还不将这疯女人丢出去!”
他本想就此罢手,没想到贺心秋欺人太甚竟上门来唱这一出,欺负他的女人,不让贺家从皇商之中除名,他誓不甘休!
人是扔走了,没想到元绥却被吓得冷汗直冒,这孩子竟提前出世了!
好在当月也是产期,孩子产下得十分顺利,是一对双生子。
求神告佛的璩夫人大喜过望,当夜便又去了佛堂跪了整整一宿还愿。
元绥总算是可以圆满交差了,产后脱力地靠在丈夫怀里,呼吸不匀,“一对儿子?”
“嗯。”璩琚有些担忧她的身体,孩子尚且没看过。
元绥笑道:“赵潋这一胎也快要生了,若是女儿,我们……结个亲家好不好?”他见璩琚不答,伸手勾住他的食指,“子俨,我们都放下了。”
她对赵潋的敌意,璩琚总莫名无由的对谢珺的不能释怀。往事如烟,终于都放下了。
他亲吻她的额头,带着柔软的笑,牵动着她的一颗心。
“主意你定。”
元绥点头,“子俨,你把孩子抱来我瞧瞧。”
“你……还疼么?”
元绥笑道:“不疼,明年还能再给你生一个。”
他握紧了元绥的手腕,轻声道:“不急,我们还有后年,大后年,你身子大好了我才能安心,这一胎双生子之后,要养许久才好。”
元绥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嗯。”
她心里想,儿子都成双了,这下他可没法再将她推开了。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患得患失多点呢?
那真是不一定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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