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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地望着那名陌生的士官,足足过了三秒钟,许岩才反应过来。一瞬间,他愤怒地嚷了起来:“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要撤退?!这个缺口,我明明已经堵上了啊!
莫非,是你们中间有人贪生怕死,想临阵逃脱吗?!是谁,说出来!”
今晚,许岩已斩杀魔物过千,累积的杀意盈然。当他愤怒起来时,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如狮如虎的凶悍杀气,这杀意浓烈得有如实质,变得犹如凶煞般凌厉,连在场几名久经战场的菁英士兵都感到了畏惧。
士兵们眼神中都露出了恐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眼看许岩有失控的危险,刘洋急忙冲过来抱住了他,急匆匆地解释道:“岩子,不要急!岩子,撤退是团部的命令,不关一连的事!”
“怎么回事?”
“今晚开战以后,印军的几个营都向后逃了,他们逃得太快了,指挥部连补救都来不及。一个小时前,南村、左岛和高桥方向的阵线已完全崩溃了,不但印军逃了,连日本自卫队都开始撤了,魔物已大批地涌过去了,西南方向的战线已经完全崩溃了,现在,咱们负责的东北方向阵线也快完蛋了!
现在,团部命令我们二营全体立即撤退,向团部会合,马上撤!岩子,你一直没回来,耿连长特意派了一个班的战士过来找你,他怕你不相信,特意让我跟着过来说清楚。”
士兵们纷纷附和:“是啊,许团长,事情就是这样的!咱们一连可没有孬种,但其他部队都撤了,咱们总不能留在这边等死啊!”
如同当头被人打了一棍,许岩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原来,自己在奋战的时候,别人都在忙着如何逃跑,整个战线已经濒临崩溃了!自己整整一个小时的坚持,竭尽全力的奋斗,统统是毫无意义的。
一时间,许岩只觉只觉得悲上心头,万念俱灰,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连站立都站不稳了。幸好刘洋看到不对,赶紧扶住了他:“岩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被刘洋搀扶住了,许岩堪堪稳住了脚步。回头望着大雪覆盖的阵地上,到处都是被自己斩杀的魔物,红的黑的纷纷扬扬洒成了一片。
自己今晚的坚持和奋战,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笑话。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啊!
他苦笑:“胖子,我没力气了,你扶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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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是被救援的士兵背着回到一连阵地上的。听到许副团长跟魔物拼杀累得脱了力,耿超连长急忙过来探望。
下雪的冷天,耿俊却是急得满头大汗,汗水在他眉毛和头发上都结成了白色的冰凌。知道许岩并没受伤只是脱了力,耿俊如释重负:“谢天谢地,许团长,好在您没事!刚刚团部还来电话问您呢,要求我们,必须护送您安全撤退。幸好您安全回来了。倘若您出了事,他们还不把我剥了皮啊!”
许岩躺在担架上,他问道:“耿连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左边的三连和营部正在向后撤退了,二连已经跟向我们连靠拢,我们两个连会合起来一起走!许团长,咱们的时间不多了,炮兵给我们的掩护只能坚持半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咱们所有重装备和辎重都要放弃了,半个小时以内,咱们必须脱离跟魔物的战斗,撤退到安全区域。。。哦,我刚刚都急糊涂了,忘跟您介绍了:许团长,这是二连连长吴超同志。”
许岩望过去,旁边还有一名陌生的上尉军官,后者敬礼:“许团长,您好!我是二连长吴超!”
“你好,吴连长!”
不是客气寒暄的时候,许岩问耿俊:“团部怎么回事?撤退这么大的事,怎么来得这么突然?仅仅半个小时,一点准备时间都没有。”
“团部也是刚知道日本军撤退的消息,对方故意对咱们隐瞒了消息,用心很歹毒,他们存心是让我们垫底啊!小日本真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许岩听得心烦,他摇头道:“别骂了,骂也骂不死日本人!那么,撤退的车辆够吗?”
“如果按正常,座位肯定是不够的,但现在是紧急情况,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安排部分战士坐车顶上,能运走人就行了。许团长,我刚和吴连长商量了,让您领着吴连长的二连在前面开路,我带着一连掩护和断后,您觉得这个方案行不行?”
耿俊说是请示“行不行”,其实却是根本没打算听许岩的。还没等许岩表态呢,耿俊已经一挥手:“来人,送许团长上车!”
当下,几名战士过来,将许岩抬上了一辆装甲运兵车里,把他扶稳坐好。许岩全身虚脱,也只能苦笑着被他们摆布了。好在他也知道轻重: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自己职务虽然高,但论起紧急撤退时的组织和调度能力,耿俊这种久经历练的基层军官能把自己甩下九条街。自己乖乖服从安排不挑事就是对他们的最大帮助了。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雪白的探照灯光柱穿透雪幕,在阵地上地梭巡着,十几辆汽车——运兵卡车、战地越野车、装甲车——在空地上排成了长长一队,汽车声、哨声和远处的炮弹爆炸声混成了一片,到处都是奔走的人影,到处都有人在呼喊,场面十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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