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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泪流满面:“可是不管我在别人面前变成了个什么样的人,对你,我是永远不会变的。”
谢晓峰忽然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还不放弃,还跟着他。
斗室外阳光已照遍大地,远处山坡又是一片绿草如茵。
他忽然回头,冷冷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杀了你?”
她脸上泪犹未干,却勉强作出笑脸:“只要你高兴,你就杀了我吧。”
他再转身往前走,她还在跟着:“可是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至少也该让我先替你包好。”
他不理。
她又说:“虽然这是我叫人去伤了你的,可是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只要你开口,我随时都可以去替你杀了那些人。”
他的脚步又慢了,终于又忍不住回过头,冷酷的眼睛里已有了感情。
不管那是爱?还是恨?都是种深入骨髓,永难忘怀的感情。
堤防崩溃了,冰山融化了。
纵然明知道堤防一崩,就有灾祸,可是堤防要崩时,又有谁能阻止?她又倒入他怀里。又是一年春季,又是一片绿草如茵。
谢晓峰慢慢的从山坡上坐起来,看着躺在他身旁的这个人。他心里在问自己:“究竟是我负了她?还是她负了我?”
没有人能答复这问题,他自己也不能。
他只知道,无论她是好是坏,无论是谁负了谁,他只有和这个人在一起时,才能忘记那苦难和悲伤,心里才能安宁。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人与人之间,若是有了这种感情,就算是受苦受骗,也是心甘情愿的。
就算死都没关系。
她又抬起头,痴痴迷迷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知道?”
“你想要我解散天尊,带回那个孩子,安安静静的过几年。”
她的确说中了他的心事。
就算他天生是浪子,就算他血管里流着的都是浪子的血,可是他也有厌倦的时候。
尤其是每当大醉初醒,夜深人静时,又有谁不想身边能有个知心的人,能叙说自己的痛苦和寂寞?
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忽又问道:“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女人的心事,本就难测,何况是她这样的女人。
她忽然笑了笑,笑得很奇怪:“我在想,你真是个呆子。”
“呆子?”
他不懂。
“你知不知道天尊是我花了多少苦心才建立的?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将它毁了?你既然已不要那孩子,我为什么要带来给你?”
谢晓峰的心沉了下去,全身都已冰冷,从足底直冷到心底。
慕容秋荻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笑得更疯狂:“你至少也该想想,我现在是什么地位?什么身分?难道还会去替你煮饭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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