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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喻从它腿上解下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扫了一眼,脸色微变。
纪琅玉伸着脖子试图看到点什么,然而没等他看清,就听韩喻道,“我去查些事,这几天,你照顾好她。”
纪琅玉:“……啊?”
刚捡回人就想跑?
他一想到需要多照顾一个人,头都大了,壮着胆子想抓住韩喻教教他什么叫负责。
可手还没沾到人家衣袖,眼前光影一晃,转眼间,屋里已经没了韩喻的踪影。
纪琅玉:“……”我敲里吗哦。
他一头黑线的走回床边,按了按白零的鼻尖,推出一只“猪鼻子”,咬牙切齿道,“我不会照顾人,你自食其力吧,今天之内不醒来,就把你洗干净扔进炉子炖汤喝,听到没有?”
手下的人安稳的闭着眼,毫无反应。
纪琅玉哼了一声,撤回手,转身回了院子里,愤愤往藤椅上一躺,又撒腿奔向了周公的怀抱。
****
韩喻这次要做的事,确实很急。
他正魔两道皆混得开,万事随心,对权利,财物,美人都不渴望,什么都不能推着他动上一动。
能让他不顾一切为之奔走的,仔仔细细数上几百遍,也只能数出两个人来。
一是柳红鸢,二是他的义父,玄澈。
如今前一个人的事已尘埃落定,玄澈的身体,便成了最当紧的事。
玄澈的体质属天生不足,年轻时又中过一次毒,那毒至今也未能清干净。
早先还能勉强压制,但随着年龄渐长,他的身体像被蝼蚁侵蚀到千疮百孔的堤坝,眼看便要一溃千里。
这事如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韩喻心头。
江湖之中,唯一能解这种毒的,只有纪时玉,但他要收取的代价,却是玄澈的舍利子。
……舍利子是死后才能有的,纪时玉这要求,跟催着人要命没有区别。
这条路断了,韩喻也只好去找别的法子。
——陌生的中毒症状很难解,但若能知道是什么样的毒,即使医术不如纪时玉,也应当能制出解药。
可当他问及玄澈时,义父却绝口不提下毒的人是谁。似是像许多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看淡了生死,比起逆天命,更乐意顺其自然。
韩喻问不出话来,只好自己去查。
那毒既是玄澈年轻时中的,只要从他年轻时的经历入手,必能有所突破。
这次传回的情报,就指向玄澈早先所在的寺院。
****
时过境迁,说是寺院,韩喻最后看到的,却是个仅存断壁残垣的遗址,顶天能称一句破庙。
掉了半边的木门,杂草丛生的院子,佛殿顶棚坍塌了一半,破砖烂瓦把破旧佛像埋得只剩一个脑袋。
韩喻视线在庙里转了一圈,落在墙角的一片灰烬上。
他缓步走近,伸出手探了探,清晰的感到灰堆里传来一丝余温。
……不久前,有人在这里生过火。
那个人,会知道玄澈过往的人吗?
脑中的思绪,被一股陌生的杀气骤然打断。
韩喻忽然一俯身,如一尾溜滑的鱼,贴着地面平移出数米,落到了庙的另一侧。
几乎同时,一柄重锤哄的砸进他刚才所在的地面。
石砖呈蛛丝状向四周粉碎,头顶的房梁也晃了晃,噼里啪啦的掉下几块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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