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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似乎和无数个纠缠不清的梦重叠到一起,江逾白感觉自己的心脏上像装了一个超强电动马达,心跳的速度快到已经产生重影,以至于他视线都受了影响,模糊得快看不清。
“别这样——”他努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截住了钟毓的手腕。后者挑衅地看着他,“怎么,怕了?”
男人说话时喉结被凸显出很性感的弧度,江逾白到底没忍住,俯身在那上面亲了亲,目光虔诚而痴迷:
“不怕,我不在乎上下,只要是你,要我怎么做我都愿意,但不是现在。”
“啧。”钟毓不耐烦地笑笑,起身靠回沙发上,“江公子还真是个讲究人,上床还要挑时间?”
不得不承认,钟老板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气人。
但江逾白并不觉得生气,他只是抿了抿唇,认真地凝视着对方:“要等你喜欢我的时候,钟毓,你能不能试着相信我、喜欢我。”
腰带从他用脖子上滑落,无声地掉到了地板上。江逾白只觉得脖子一空,说不出的失落。
钟毓却觉得没意思似的,抵着江逾白的腿站了起来,再次下了逐客令:
“那你滚吧。”
隔天上午,钟毓睡到十点多,正在做着数钱的美梦,忽然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一个陌生男人操着口音很重的的普通话,在外面叫门:
“钟先生您好,我们是好人家门锁公司的,请问您在家吗,方便开一下门吗?”
钟毓以为自己睡糊涂了还在做梦,卷吧卷吧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无视了外面的声音。
但那人紧接着又开始喊:“钟先生,您在家吗,方便开一下门吗,我们是好人家门锁公司的……”
“钟先生——钟先生您在吗——我们是好人家……”
钟毓要疯了,跑门口看情况,就对上两张晒得黝黑的、朴实无华的笑脸。
钟毓:“……?”
他花了5分钟才搞清楚有一位姓江的先生给他订了一扇新的防盗门,并且已经付了全款。
“我不认识什么江先生海先生,你们搞错了。”钟毓掐着眉心,语气挺不客气的。“门拿走。”
高一点的那个安装工人对着手里的单子,仔细确认了一遍:“可那位先生留的就是这个地址没错啊。”
“可能是恶作剧吧。”钟毓说着就要关门。
江逾白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打给的是那个高个子的师傅,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人就将手机递给了钟毓。
钟毓并不想接,可那高个子的师傅笑得憨厚,叫他有些不忍心。
“给你半分钟时间。”钟毓咬着牙,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威胁。
江逾白先是为自己的自作主张向钟毓道了歉,接着说:
“……但送都送到了,就别再退回去了吧,师傅也挺可怜的,送这一单就赚几十块,大冬天的不容易,听说女儿还生着病,急等着用钱呢……”
钟毓恶狠狠地挂断电话:“关我屁事!”
“怎么样,是这里吗?”高个子的师傅小心翼翼将手机接回去,尽量不让自己碰到钟毓,“没搞错吧?”
钟毓垂眸,看见对方黝黑皲裂的手,虎口隐隐渗着血。
操。
小兔崽子。
都敢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钟毓做了个深呼吸,摆摆手:“是这里,装吧。”
“欸、好、好,我们马上安装!”
两个师傅吭哧吭哧卸门、装门的时候,钟毓就倚在门口的鞋架上抽烟,一根接一根,抽得很凶。
连师傅都看不下去,怯怯地开口:“钟先生,您别怪我多嘴,烟这东西虽然是挺难戒的,但还是少抽点,我们以前有个工友就是每天抽两包不止,后来肺就出了问题,没钱治,身体又垮了……”
钟毓抬眸,他虽然是个开酒吧的,愿意的时候也能把客人哄得眉开眼笑,叫他们乖乖掏钱,但多数时候他其实都不怎么爱搭理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显得尤为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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