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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被褥沾上点点血渍。
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这是阮年第一次闻见属于自己的血液的味道。
甜腻得有些过分。
阮年头疼欲裂,望着被褥上的血渍沙哑问道:“你是想要我的性命吗?”
沈烟离收回了手。
“我若是想要你的性命,何必等到现在。”沈烟离的声音不轻不重,连往常话间所带着的笑意都在此刻尽数消失不见,“望着我。”
阮年藏在被褥里的手紧了紧,目光有些呆滞地抬头望着站在床前的沈烟离。
沈烟离换上了阮年为她取来的红衣,灼灼似火,妖娆精致的脸上却甚么表情都没有,漂亮的桃花眸子中也是一片冰冷。
她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侧了侧头。
这是阮年第二次见着如此模样的沈烟离。心里也说不清是甚么奇怪的感觉。曾经以为沈烟离露出这种样子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但经过五年相处阮年甚至都忘记了这明明是真实的她,却最不像她的一面。
屋子里漫着的不仅仅是血腥味,还有一种怪异的药味。
阮年僵硬地转了转眸,目光扫向了远处桌面上的一碗只剩下药渣的汤药。药方也是阮年从未见过的,仔细辨认后,阮年的目光微微一缩,转而不可思议地将视线又转向了沈烟离,咬唇道:“药内有八仙花。你怎可以拿它来制药。”
“为甚么不可以?”沈烟离目光冰冷地勾了勾唇,桃花眼略略挑起,“若不是我用它来制药,现在你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我应该没有昏迷很久罢。”阮年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摸了摸干裂的唇角后,咽了一口唾沫干涩道:“为什么。。严重要需要你制药的状况,我只是。。”
“只是甚么?”沈烟离眯了眯眸子,继而垂下眼眸道:“你昏迷了三日。在期间你一直喊着念安那黑心肝的名字。那个让你如此魂牵梦萦之人。醒了,却记不得了?”
三日?
阮年按了按发疼的额角,皱着眉头垂下了眸。这才恍恍惚惚地记起了方才梦境之中的事情。而伴着那似梦非梦的回忆而来的,是从心底汹涌而至的惊慌。阮年脑子一片空白,心里难受得脸上都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起来。
想问,却怕问出口了,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若是不问,那么便永远无法知晓,念安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以及她那时离开自己真正的原因。只是问了,沈烟离便会告诉吗?阮年怔怔地伸出手擦眼睛。
那冰凉的液体不停的往下坠。不管阮年怎么努力,却都阻止不了不停地往外溢的泪水。
真是丢人。
阮年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胀得厉害。不管过了多少年,心智和身体如何的变化,只有一点永远也不会因为时光而有所改变。
那就是为她掉眼泪。
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也是如此。
“别哭了。”沈烟离望着阮年的眸子里掺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顿了顿,目光蓦然地柔软起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也无法告诉你。这些事情,在往后的时光里,你自然而然的会清楚,会明白。”
“自然而然?”阮年紧紧地攥着衣角,惨淡地笑了起来,“我还有多少生命能同时间耗下去,我不明白,你和她为什么都是如此,甚么也不愿意和我说。就算说了,告诉我的也是藏头露尾,你们这样只会让我愈来愈迷茫,愈来愈手足无措。”
“若是我同你说了,往后你知晓了,你也会怨怪我。”沈烟离低低地呢喃道,眼角捎着几分苦涩,摇了摇头后,便轻声问道:“现在你觉得身子如何?”
阮年望着沈烟离,听见她这般问之后,不免一愣,继而抬手摸了摸胸部,有些吃惊道:“竟然不疼了。”
“自然会不疼了。”沈烟离唇角的弧度终于扬得更为大了些,颇为得意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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