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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挤在处置室门口,谁也不敢出声。
社员们第一次见到这阵仗,又害怕又担心,都沉默地站着。
何金花搂着陈宝珠瘫坐在长椅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念叨:“妈真不是存心的。。。珠珠手上见了血,妈一着急才打了黑蛋一下子。。。哪曾想能摔这么狠。。。”
陈学农赶紧蹲下身子,握住何金花发抖的手,柔声安慰:“妈,没事的,这就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您放宽心。。。”
何金花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学农,要是黑蛋真出了什么事可咋办啊。。。”
“您甭瞎想!”陈学农拍着老娘的手背,“黑蛋随咱老陈家,结实着呢!大夫正给瞧着呢,准保没事儿。”
何金花声音发颤:“老四,妈这心里难受啊。。。”
“妈,这事不怨您,您别自责,眼下咱们就安心等大夫消息。。。”
众人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都皱起了眉头。
三岁的娃娃还在里头生死未卜,这当爹的倒好,跟伺候祖宗似的哄着那个闯祸的娘。
几个婶子气得直咬牙,要不是在医院,黑蛋还在抢救,早指着鼻子骂开了。
这会儿大伙儿都憋着气,谁也没吱声。
这陈学农,怕不是缺心眼儿。
周婶看得直翻白眼,这一家子都是些啥玩意儿?
可怜黑蛋那么好的娃娃摊上这么个糟心人家。
要说这何金花,本事是真不小,五个儿子个个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比犁地的老黄牛还服帖。
她琢磨着,这回桂香怕是也要离婚了,让这一家子有病的自个儿过去吧,可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众人齐刷刷回头。
只见王桂香跌跌撞撞冲在最前头,头发散乱,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泪痕。
陈建国和陈建军紧跟在后面,大队长王满仓迈着大步走在最后,脸色黑得像锅底。
一个钟头前,王桂香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天旋地转,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平日里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操持家务,她从来都把黑蛋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陈学农大概是觉得那天话说的重了,有意弥补,主动提出要照看黑蛋。
她想着黑蛋一直被拘在身边也确实可怜,再说陈学农毕竟是黑蛋的亲爹,总不会故意害自已的孩子,就同意了。
今天队里临时派工,要各家出一个劳力去大队部领化肥。
王桂香想着快去快回,就把黑蛋交给陈学农照看。
谁曾想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黑蛋就能出这么大的事。
王桂香心里像刀绞似的。
黑蛋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那孩子向来懂事,从不像别人家的娃那样哭闹。
她干活的时候,黑蛋就安安静静待在一旁等着妈妈。
想到这些,王桂香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
王桂香踉跄着冲过来,几个社员连忙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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