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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墨生下了楼。
客栈里的掌柜小二以及往来的客人,仿佛根本不记得发生在楼上的打斗与厮杀,就像无事人一样,各自奔忙着。
付墨生将两枚天蓝色的长生钱留在了寒彻宴请展梅喝酒的桌上,算是替这幻境里、应是从没见过世界真正模样的少年结了酒账。
刚出客栈,他正想着如何去寻初鸿几人下落,忽见街上众人行色匆忙,口口相传一事,然后都朝着一个方向汇涌而去。
付墨生寻人相问,原是申府的老爷子在城中摆起了擂台,邀人打擂呢。
“打擂?”
“小哥有所不知,这申老爷子本是一私塾先生,素爱附庸风雅,舞文弄墨。平生三大喜好,辩论,摆擂,和僧道,在咱们这里是人尽皆知。故而这擂台并非传统意义的武擂,而是酒擂。意在以酒会友,以文会友。”
付墨生暗自疑惑。
“申”姓老爷子,莫非与测字的那位申姑娘有关?算了,寻找初鸿与折书要紧,无关的事,还是不要耽搁时间了。
他正要与众人背道而驰。又听从身旁擦肩而过的人群议论不休。
“走走走,去瞧瞧。”
“听说这次申老爷子寻来帮忙守擂的,是两个女娃儿,颇有看头。”
付墨生闻声顿足。
女娃儿?
太虚幻境似冥冥之中自有指引,种种提示,已不得不令他重新考虑是否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心中些许挣扎,想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去何处寻找初鸿和折书,便去这擂台瞧瞧究竟……
跟着人群而走,付墨生很快便看到了那个擂台。
这擂台摆的位置很是特殊,在一座名为烟雨垂虹桥的桥上。桥下河水静静流淌,桥上两端已经站满了人。
付墨生站在河边,隔着太远,看不真切。见不少人租了小船,将船驶至桥下,他也有模学样,与人搭了个便船,并未收费。
小船缓缓驶近,付墨生站在船头,昂首仰望,见那桥中央搭着一个简单的擂台,擂台的一边,瞧着像是守擂方,搁着几张椅子,分别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夫子,一位身穿燕雀服容貌娇俏的少女,还有一个扎着冲天鬏的小丫头。
不是折书和初鸿又是谁?
付墨生喜出望外。
想着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忽觉这太虚幻境似乎颇懂自己心意?
摒除杂想,付墨生继续望去,擂台之上,守擂的一方还有位少女站在那几张椅子前方,正是那位被自己忽悠过测字的申姑娘。
“诸位乡亲安好。”申姑娘微微屈膝,“又到了我们家老爷子以文会友,以酒会友的时间。如诸位所见,这次酒擂挑战胜出者,不仅会有丰厚的长生钱报酬,还有弊府珍藏的两件杀玄宝器,两本衍气术,一部望气术残篇作为额外奖励。可谓历史之最。故而今日的题目也是最难。”
擂台之上那位申姑娘拍了拍手,有府中下人拉开一卷丈许长的横幅。申姑娘指着横幅说道,“行酒令,由三句构成。第一句要指出一物,落地无声之物。中间要贯穿人名。最后一句要以意境相合的诗词结尾。”
“挑擂者,若对不上来,自罚一坛酒。当然,也可请人代饮。若守擂方词穷,同样罚饮。”
“这两位姑娘,是我们老爷子请来坐擂的帮手。在日落西山之前,如果无人打擂成功,那么这些报酬和奖励,就属于这两位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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