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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合江知县李磐,见过转运使。”
转运使?
陆北顾有些惊讶,答到最后,他当真以为当面的就是张方平来着。
不过转运使这官也够大的了,只是不知道是益州路的转运使还是梓州路的转运使。
老者交叉审讯似的问道:“今日你来拜谒张相公,所为何事?”
李磐当然也不傻,他估计陆北顾已经被问过这个问题了。
所以他恭谨答道:“乃是因为我这学生对经国济民之道有些想法,策论中有未尽之意,想与张相公面谈一番。”
而李磐这时候也借机向陆北顾介绍了赵抃的身份,陆北顾急忙行礼。
“见过赵转运使!”
就在这时,屏风后一位紫袍大员踱步而出。
只见此人身着紫色曲领宽袖长袍,袍长及足,腰间束玉带,挂金鱼袋,头戴直脚硬幞头,脚蹬乌皮靴,端地是气度不凡。
“见过张相公!”
李磐连忙带着陆北顾作揖行礼。
“免了。”
张方平抚了抚颌下三缕长须,说道:“这少年郎,想来便是你说的做《御夏策》之人吧?”
“正是如此。”李磐恭谨应道。
“随意坐吧。”
张方平掸了掸紫袍,坐在上首。
这身紫袍是公服,即常服,又名“从省服”,是大宋官员日常办公和一般正式场合穿着的服饰,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七品以上服绿,九品以上服青。
所谓“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里面的“朱紫”指的便是五品以上的朝廷大员了。
而李磐,穿的就是绿色官袍。
张方平看着本打算离开,这时候却又坐下了的赵抃,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不是刚才就说要走吗?怎地?不走了?”
赵抃笑道:“此子刚才所言寒暖之论,老夫觉得极有道理,正好转运使司这时候也没什么事情,也不妨再听听他还说些什么。”
“能让你觉得欣赏的人倒是不多,那就听吧。”
张方平点点头,对陆北顾的印象也随之改观。
毕竟,赵抃这么敏锐刚直的人,能觉得很欣赏的,那就说明这少年确实有过人之处。
而要聊的事情反正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还正好跟经济有关,赵抃作为益州路转运使听听也是应该的。
“你那篇《御夏策》我看了,写的很不错。”
张方平拿起茶杯饮了口茶水,目光并不锐利,但落到陆北顾身上,却极有压迫感。
曾经的“计相”,如今坐镇西南的封疆大吏,不经意的言谈举止间真的让人觉得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你们远道而来,闲话也就不多说了,我算半个知兵的,早些年也写过《平戎十策》,用间、募弓箭手云云,我不想听。”
“至于你说的‘货殖断筋络’一策,庆历和议已定,国朝不好贸然与青唐吐蕃互市,不过作为反制之策,确有道理。。。。。。刚才赵转运使说了,你跟他讲了寒暖之论,这个稍后再说。”
“我现在更想听听,你此前跟李知县说的所谓‘盐、钞、粮,三难自解之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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