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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徐老太太也借口年纪大了,坐不住了,带着徐宁和温明若退了。
沈氏早坐不住了,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
沈家,徐老太太住处。
她刚在主位上坐下,白露霜降就带了李姨娘和徐妤进来。
徐老太太撇了她们二人一眼,并未说话,只接了徐宁递来的茶水呷了一口。
李姨娘有些怕她,不安地绞着手帕,就连肿起来的脸瞧着都不敢像方才那样肿了。
徐妤更是不敢造次,瑟缩李姨娘身旁,好似鹌鹑。
只有沈氏气不过,起身指着她二人,咬牙切齿:“小贱蹄子,一日不管教你,你就皮痒了是不是?!
竟敢跑到人前来编排我,我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她就张牙舞爪地要扑上去,又让徐琅和奶妈子给劝住了。
李姨娘眼珠子转了一转,眼泪就噙满了眼眶,垂头哭道:“太太瞧不惯妾身,妾身不到太太跟前来碍眼就是……可妾身好歹也是五姑娘的生母,五姑娘又是徐家的血脉,太太罚归罚,何苦要了妾身和五姑娘的性命?”
徐妤忙也抓着李姨娘的衣袖,怕得直躲:“姨娘,我害怕……”
“你还敢说!”
沈氏腾地站起来,气得脸也红,“你别以为老爷疼你,我就不敢将你如何的?!”
“是吗?”
外头忽然传来了徐由俭的声音:“太太要如何?”
话音落下,他人就进了门来,一身东方既白圆领长衫,外头罩一件佛头青大袖衫,压住了浮滑,露出些沉稳来。
他面容发沉,阴恻恻的先将沈氏一扫,随即才冲主位上的徐老太太一拱手。
徐老太太方才放下茶碗,不漏情绪地一点头:“坐吧。
太太也坐。”
她顿了顿,又语气和缓道:“女儿家是娇客,出了门子往后便是娘家的客人。
当着主人家的面,你该持重些才是,哪能叫人三言两语就挑唆了去?没得叫人看笑话。”
沈氏狠狠剜了李姨娘和徐妤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了,哼道:“老爷消息倒是灵通,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赶了过来。”
徐由俭瞪着他,刚要说话,徐老太太就道:“是我派人叫他过来的。”
沈氏听了,又不服气地闭了嘴。
徐由俭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
李姨娘巴巴望着徐由俭,目光灼灼,刚要开口装一装可怜,徐老太太就道:“你是我屋里出去的人,是什么性子,我心里清楚。
这里也没些个人外人,我也不与你追究今日失礼的事,可还有话说?”
李姨娘不敢怒也不敢言,悄悄看了徐由俭一眼。
徐由俭假正经一咳,把浮在表面的稳重撇到了一边:“老太太,这罚也罚了,打也打了,她也知道错了。
妤儿怎么说也是徐家的姑娘,哪能在外头叫人这般欺负?要不,就接了她们回去?”
徐老太太闻言,坐正了些,平平静静的仍瞧不出情绪:“我叫你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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