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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再三,我没有再选择拒绝,不过我和盛怀翊说,找个脸生的马仔,把我送到门口就行,我打计程车回去。
盛怀翊看出来我有意避嫌,也怕被人认出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提步走向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他带了一个年龄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马仔进来,说:“把岳小姐送到楼下,看她上车了,再回来。”
马仔长得特面嫩,除了染了黄毛,有点痞,一副街溜子的打扮,倒真就瞧不出来是盛怀翊手下的人。
以往见惯了盛怀翊手下都是那种说话办事儿说一不二做派的马仔,我还是头一次见他手底下有这样一副不学无术模样的小弟。
不过这样也好,我本人都瞧不出来这马仔是盛怀翊的人,自然不会有人把我和盛怀翊联系到一起去。
我和盛怀翊淡淡颔首,然后刻意压低帽檐,把头发都掖在帽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随那马仔出了门。
马仔别看年纪小,一副不经人事儿的模样,但还挺滑头,他没有带我走呜呜泱泱的人群,以免有人认出来我,而是寻了一条较为安静的走廊,往外面走。
他告诉我说这是天海会所黑卡会员的专门通道,那些个为了装逼强行混天海会员的富二代,根本没资格走这条通道。
我笑笑,没有说话。
马仔带我路过一间房门微敞的包房时,里面男男女女玩乐的声音中,夹杂着一声“太子爷”
传来,我倏而顿住脚步,整个人僵在原地,目光震荡的同时,脚下仿佛生了根,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
偌大的滨江城,除了靠山,还能有谁担得起一声“太子爷?”
是靠山,是他!
马仔还是侃侃而谈不停,意识到我并没有跟上来,他赶紧扭头,见我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像是石化一般站立,他懵了,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岳……”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你先去忙吧,我等下自己出去就行。”
说完,我抬起沉重到仿佛灌了铅一样的腿,脚步凌乱的往刚才听到那一声“太子爷”
的包房那里走去。
待站在门口,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呼吸有多么的快而乱,又有多么的不规律。
我不敢闭眼,生怕一旦闭眼,再睁开眼睛,一切都不过是我做的一场梦,而那一声“太子爷”
,也不过是出现在我梦境里的虚幻。
我颤抖着唇,顺着开启的门缝,往里面看去,只消一眼,靠山隐在忽明忽暗光线中的脸庞,一寸一寸出现在我的眼睛里。
他依旧是一张目空一切的冷峻面孔,整个人一派从容尊贵,身上那种不需要刻意修饰就足可以震慑一切的气场,浑然天成,哪怕只是随意的往沙发那里一坐,都自带一种让人沉沦的致命吸引力。
本以为会碰不到、也撞不见,但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根本就不是我刻意想见,亦或者故意不见,就能避免的。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但多日来没有见到靠山的思念,在一片荒芜中,如疯涨的苔藓,将我的世界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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