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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pt99 一起离开（第2页）

她没有回头，却敢肯定，他一定在她身后守着。

“嗯，在呢。”裴澜鹤出声回应，嗓音干哑，也不知道是硬生生捱了多久。

帝霜鼻音浓重，“我想先带着院长妈妈回…鹤城。”

帝城，成了程念华内心深处的阴影。

她害怕当程念华看见熟悉的景物时，会再次受到刺激。

裴澜鹤：“好。”

-

隔天，一行人启程回了鹤城。

阿蕙不愿意走，她割舍不下自己的丈夫孩子，还有这家用她全部心血浇灌出的民宿。

帝霜尊重她的选择，也给了她后悔的机会。

“每个月我会往这张银行卡上打钱，一次只会打十万给你。”

帝霜这样做，也是防着阿载那家伙。

“你可以把这些钱用在你丈夫孩子身上，也可以用来做自己的退路。”

阿蕙不肯收，“当年院长对我照顾有加，我救院长是我应该做的，我不想害人。”

“你在院长妈妈身上耗费太多精力，每天要照顾家里，还要三天两头往北边垃圾站去，辛苦你了阿蕙。”

帝霜看得见她藏在乌发下的些许白丝，“这些钱是你应该拿着的，也是我对你这么对你的感激与赔偿。”

这次离开，帝霜和裴澜鹤还带走了那群鬼火少年，这些孩子是第一次坐上直升飞机，一个个害怕得非要挨着绿毛仔坐，寻求安全感。

可惜一架直升机坐不下那么多人。

“不就是直升飞机嘛，怂个鸟啊？”绿毛仔不屑一顾。

等直升机升空后，原本说不怂的绿毛仔叫唤的却是最大声的。

“好高啊好高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这么高？”

“老大怎么没告诉我会飞这么高啊？”

“哥你别往下看就是了…”

“我忍不住啊啊啊啊啊救命了！”

“……”

夏城有很多座高山，站在半山腰往前望，远方就是被薄雾罩着的重峦叠嶂。

“绿毛哥，你说外面的山和我们夏城的山一样不？”

绿毛仔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不一样吧，外面的山没有夏城的高，也挡不住人想往外跑。”

此刻，他们才明白绿毛哥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从今以后，确实是没能再有一座山，能像夏城的山那样，挡住少年大步往前的脚步。

往事堪堪亦澜澜，前路漫漫亦灿灿。

…

沈听和沈息得知程念华还活着，连夜赶到了鹤城汇聚。

沈息是医生，在听闻程念华身体抱恙精神失常时，他很庆幸自己是位医生。

“周家那边暂时不需要我过去，这段时间我就留在鹤城，照顾院长妈妈。”

他做梦也没想过，时隔十八年能再次唤出那声“院长妈妈”

沈听和帝霜当时一样，在看见程念华如今的模样后，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泣不成声，“哥，霜霜，我都不敢去想，院长妈妈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吃了多少苦？”